“霍昭,我就在这个路口下车吧。”
霍昭睨了一眼外面,离小姑娘的出租房显然还有一段距离。
“怕被熟人撞见?”
鹿杳杳低头不敢看他,“没有的事。我就是想自己走一会儿。”
霍昭扫了她一眼,依言踩上刹车。
但车门依旧锁着。
“手机呢?”
他单手扶着方向盘,侧过身来问她。
鹿杳杳连忙从背包里翻出自己的手机,“你要打电话吗?”
霍昭勾着唇,“把我电话记下来。”
几乎不给鹿杳杳反应的时间,他就报了一通号码,等鹿杳杳一个个输入进去,他就直接替她按下了通话键。
中控台放置的手机嗡嗡震动。
霍昭单手执起,“备注好名字,有什么事,记得联系我。”
音筒里和现实外的低沉嗓音相互交织,像是混响般在鹿杳杳的耳边响起。
激得她心口一阵麻热。
她终于舍得抬头直视霍昭。
和之前不同,他今天把那头偏长黑发扎了起来。
黑发干净利落的束在脑后,只有额际两边留着两缕碎发,正好垂在太阳穴的位置。
他的五官偏向于欧式的俊美立体,又是修着断眉,配上那副孤冷幽沉的眼神,总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的冷峻凌厉。
本来男人一副散漫模样,鹿杳杳还没那么怕他,现在突然直面这样锋利如刃的霍昭,她既害怕,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慌。
这种感觉,从她早上看见这番模样的霍昭开始就没停下过。
眼前突然一暗,鹿杳杳恍恍惚惚的清醒过来,正对上霍昭不知何时贴近的脸。
俊美深邃中又透着几分不羁的邪气,像只要吸人夺魄的男妖。
鹿杳杳一下屏住了呼吸。
霍昭长眉轻挑,眼底有丝玩味,“要不要亲一下再下车?”
脑海中莫名浮现昨晚男人抵着她后颈亲吻的画面,鹿杳杳身子往座椅里撤了撤,耳尖红的要滴血。
“我,我真要下去了。”
目光在少女水润的唇瓣上静静划过,霍昭有些惋惜。
手指搭上主控台的门锁键,他虚虚按着。
“把号码存好了再走。”
“知道了。”
鹿杳杳拿着手机将那通刚挂断的电话保存进通讯录,顺便备注上了“霍昭”
霍昭一直盯着她弄这些,对“霍昭”这个干巴且生硬的备注有些不满。
但先不追究,以后有的是机会让小家伙给他改称呼换备注。
存完号码,鹿杳杳解开安全带就匆匆下了车。
“那我先走了。”
“嗯。”
鹿杳杳一头扎进身后的小巷子。
像是生怕被狼叼走一样。
她穿的还是昨晚换下来后临时清洗的衣服,一双白嫩的腿在阳光下绷的细长笔直,脚腕一动,就带起一阵银铃脆响。
霍昭满意的看了一会儿,随后就从盒子里翻出黑色口罩和墨镜戴上。
车子发动,转而朝着镇中心医院的方向驶去。
鹿杳杳很快回到自己的出租房。
她试了几下,钥匙依旧打不开房门。
想了想,鹿杳杳还是先给店长那边发了请假消息。
正琢磨着是去找房东奶奶还是找开锁师傅过来,楼下踱上来一个瘦高个儿的中年男人。
男人吃着手里的油条,瞅见站在门口的鹿杳杳,才加快了步子走上来。
“你是这房子的租客吗?”
“嗯。”
男人就着衣角擦了擦手里的油污,随后从裤子口袋里翻出一份合同。
“那正好,省的我再等。你今天收拾收拾,赶紧找个地方搬出去住吧。”
鹿杳杳皱着眉,“我和房东奶奶已经签过合同了,我没见过你,你凭什么这么说?”
中年男人哎呦一声叹口气,“那是我妈,是她给你租的房子。她这两天突然身体不舒服住院去了,现在都是我给她忙事情,忙的焦头烂额。”
“你昨晚上是不是还给我妈打电话来着?她那时正好进了手术室,接不了。”
鹿杳杳半信半疑,“可是我已经给房东奶奶交了一个月的房租,这个月结束还有十几天的。”
男人听言,立马又从裤子口袋翻出一叠钱交到鹿杳杳手上。
“这是剩下来的半个月房租,都退你。我也知道是我们家违约在先,这多出来的两百块钱就当是我的补偿。你拿着这五百,在镇上重新找个地方住不难。”
鹿杳杳捏着钱,重新找住的地方确实不难,可是男人要她立马搬,也太匆忙了。
“对了,这门锁是你们换的吗?”
男人愣了愣,一头雾水的看着她,“什么门锁?”
看来换锁的事不是傅子凡和他们联合起来商量好的。
鹿杳杳垂下眸子解释,“这里的门锁被人换了,我打不开。就算今天要我搬,也要先把门锁打开才行。”
“啊?”男人惊疑的上前一步,跟着掏出身上的钥匙试了试,几次尝试不开,他大骂:“娘的。哪个孙子干的缺德事!”
男人骂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