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心烦意乱之下,哪里还猜得到什么所谓的惊喜。
卫铮也没有多打哑谜,反而朝标营挥了挥手。
立刻,又有几名被五花大绑的人被踢了出来。
然而这次却是不用卫铮介绍,大部分御林军都认出了这几人的来历。
“二狗?”
“大牛?”
“阿三……”
一个个熟悉的名字,被这些御林军叫出口。
正当众人一片迷茫,不知为何秦牧要绑架他们的同袍时,卫铮再次慷慨激昂道:“想必大家都认出来了,这几位可都是你们的挚爱战友哇!”
“可却出现在流寇大营之中!”
“或者有人会以为,他们只是乔装打扮混入流寇之中刺探军情。”
“呵,那本将军只能说你们太天真。”
“事实上这些家伙,是混进流寇营地中散播消息的。”
卫铮说到这里,大踏步朝其中一人走去,将其一把推倒在地,喝问道:
“还不老实交代?”
那人满头大汗紧咬牙关,只是低着头却并没有任何动作,一副顽抗到底的样子。
卫铮顿时大怒,抽出腰间佩刀就要来一个杀鸡儆猴。
却被秦牧阻止道:“本宫今日只取一百零一颗人头祭旗,若是尔等也想锦上添花,本宫绝不挽留!”
“只不过,你们所上报的那些消息会造成怎样的后果,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难道你们以为,只要嘴硬就可以掩盖真相了吗?”
“呵呵,谋害皇子……那可是要满门抄斩的!”
“你们自己死了不打紧,难道还想让留在王城父母妻儿,也陪你们共赴黄泉吗!”
随着这一声厉喝,几名御林军奸细顿时被击溃了心防,纷纷对着秦牧哭嚎求饶起来。
“殿下,我们都交代、都交代!”
“求殿下开恩,饶过我一家老小!”
“殿下有什么就问吧,小人一定知无不言。”
秦牧冷哼道:“若非看在你们也是受人指使的份上,本宫连这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也不会给你们。”
“现在,就将你们为何乔装打扮混入流寇营地,以及受何人指使通通说出!”
最早被推出来的那人,立刻抢先说道:“我说我说!”
“御林军的兄弟们,是朱将军故意派我们潜入流寇大营,将九皇子抵达此处的消息泄露出去,好引诱那些流寇来杀九皇子!”
“朱将军还说,今日若是我等与流寇交战,他便会故意放流寇突破防线,冲击中军大帐,好……好杀掉九皇子!”
随着此人交代,不但是御林军,就连标营和周国禁军也忍不住哗然起来。
“天哪,这朱将军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
“谋害皇子罪同谋逆,这朱寿难道想要造反不成!”
“竟然想要谋害我家九皇子,这朱寿简直应该千刀万剐!”
“你们都让让,俺莫老大非要宰了这老东西不可!”
“嘿嘿,这大乾国还真够乱的,区区游击将军竟然想谋害皇子!”
“这要是放在咱们大周,诛杀九族都不为过。”
无视众人的喧哗,秦牧双眸冷然地看向朱寿,冷喝道:“朱寿,此刻人证俱在你还有何话好说!”
朱寿顿时满头大汗,噔噔噔连退好几步,脚下一软顿时摔倒在地。
嘴上却还在兀自狡辩,“九殿下你可不要冤枉好人,我知道你与十五殿下不合,想要借机污蔑我来抹黑十五殿下对不对?”
秦牧冷笑道:“好一条会攀咬的恶狼,这个时候还不忘挑拨我与十五弟之间的感情,简直可恨至极!”
“既然你说我冤枉你,那本宫倒是想问问你,这几人全都是你的心腹手下,而本宫不过执掌御林军五日时间,如何能够将他们收买?”
“就算是本宫将他们收买了。”
“那这些人呢……”
秦牧说着,抬手指向那一百名夜不收道:“你们还要替这乱臣贼子遮掩真相吗?”
眼见朱寿的犯下的事越来越大,从一开始的谎报军情,竟然牵扯出谋害九皇子。
这一百余名夜不收顿时慌了,若是也被当做谋利乱党,那岂不是全家都要陪葬?
想到这里,这些夜不收们齐刷刷冲秦牧跪了下来,磕头如捣蒜。
“九殿下恕罪、九殿下恕罪!”
“我等都是被朱寿蒙蔽,并非有意欺瞒殿下!”
“我等只是听令行事,绝对不敢谋害殿下!”
“我等全都招了,都是朱寿指使我们谎报军情,其实我们压根没有去刺探流寇。”
如果说秦牧可以收买一个人、两个人,甚至是十个人来冤枉朱寿。
但显然没有人会相信,秦牧可以瞬间收买一百个,之前还嘴硬的夜不收一起陷害朱寿。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无论御林军众将士,再如何难以置信。
也不得不接受,他们的营将竟然胆大妄为到,企图利用流寇之手,来谋害当今九皇子。
而比起难以置信的普通士卒,早就之前的实名把总这是瑟瑟发抖,心中的惊恐让他们恨不得现在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