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加上朱将军的话,今日祭旗的一百零一颗人头总算是凑齐了!”
刚刚还在心中嘲笑秦牧点兵居然还要用手指头的朱寿,闻言顿时双目一睁,不敢置信道:“殿下刚才说什么,末将没有听清。”
“祭旗啊!”秦牧诧异道:“朱将军年岁也不算大,怎么耳朵便不灵光了?”
朱寿后退两步,有些慌乱的道:“殿下何出此言?”
“我大秦虽然有祭旗的传统,但也都是拿敌人或者罪囚的头颅,还从来没听说过用自己人的!”
“殿下此举岂不是要寒冷众将士们的心?”
而那些刚刚出列,却立刻听到题目要拿他们祭旗的夜不收们,也是纷纷叫嚷起来。
“凭什么要拿我们祭旗?”
“就算你是九皇子,也不能随意冤杀我们大乾的将士吧!”
“殿下此举,与残暴的纣王还有何区别?”
“殿下若是拿我祭旗,我便是化作厉鬼,也要向殿下讨一个公道!”
而其余的御林军,本就因为被秦牧厚此薄彼的饿了一天而心生不满,这时候又惊闻秦牧居然要拿他们的同袍祭旗,不禁义愤填膺起来。
“九殿下此举实在太过荒唐,咱们就是顶着违抗军令的罪名,也要返回王城向陛下讨一个公道!”
“两军还未交战就先残杀自己人,这样的人将来要是当了皇帝,那岂不是天下苍生的噩耗吗?”
“我等绝不会坐视九殿下残杀我等同袍,要杀就把我们五千人都杀了好了!”
眼见群情沸腾,甚至隐隐出现了哗变的现象,连同朱寿在内的百余名夜不收顿时把心放回了肚子里,甚至看向秦牧的目光还有着一丝得意。
然而秦牧却是丝毫不慌,嘴角甚至还勾起了一抹微笑。
“诸位请听本宫一言!”
见秦牧开口,朱寿这才抬起手示意众人安静。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给了秦牧杀他们祭旗的勇气。
直到这时候,题目仍是笑眯眯的对朱寿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笑容,随即说道:“虽然朱将军私底下与流寇勾结谎报军情,企图谋害本宫!”
“但看在你对本宫还算尊敬的份上,一会儿砍你脑袋的时候,我会让卫铮动作利落点,好让你没那么痛苦。”
原本还自信坦然的朱寿,顿时惊慌起来。
“请九殿下慎言,末将身为朝廷命官怎么会与流寇勾结?”
“所谓的谎报军情,更是无稽之谈!”
见朱寿还要狡辩,秦牧也不再拐弯抹角,“本宫最讲道理,既然你不肯认罪,那本宫便与你对峙!”
说罢,秦牧转头看向那一百名夜不收,质问道:“据你们昨日刺探的军情所说,这伙流寇共有五万余人,其中属于老营的只有不到三千。”
“本宫现在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有人想要说出真相吗?”
众人闻言顿时心中一跳,纷纷朝朱寿看去。
朱寿心中顿时涌起不好的预感,但还是强撑着向这些夜不收点的点头。
得到了朱寿的示意,夜不收们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我等都是从军多年的夜不收,绝无可能弄错!”
“莫非殿下怀疑我们的忠心?”
“我等可都是皇城禁卫,一片赤诚可昭日月啊!”
“殿下不相信我们就算了,还要如此羞辱我们的忠诚,这岂不是叫我们御林军寒心?”
见众人不肯改口,秦牧嘴角浮起一抹讥诮,“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卫铮,带人证!”
随着秦牧一声令下,几名标营老兵推搡着几个五花大绑的流民来到众人面前。
秦牧也不废话,直接说道:“告诉大伙,你们昨天干什么去了。”
几个老兵立刻抱拳领命,转身面对御林军回答道:“好叫诸位知晓,我等昨日受殿下之命,在我军卫将军的带领下乔装打扮,混入了流民之中打探军情。”
“这几个人,就是我们趁机抓获的流寇舌头。”
所谓舌头,也就是俘虏。
通常是暗中抓来严刑拷打、威逼利诱询问情报的。
而那几个流寇身上满是伤痕,显然已经是遭遇过一番严刑拷打。
见几个老兵手指指向他们,应激似的忙不迭的点头,唯恐稍微承认的不及时又要遭到一番毒打。
秦牧继续问道:“你们都探听到了什么情报,也说出来给大伙听听吧。”
这次则是卫铮开口,“诸位,我等昨日潜入流寇大营之后,经过多方探听以及对舌头的严刑拷打,得知前方三十里的这伙流寇,匪首是个外号满天星的家伙,且人数在十万人以上!”
“而且其老营的人数也不是什么三千人,而是足足五千人!”
“大伙可千万别觉得只不过是差了两千人而已,要是真到了关键时刻,这两千人就是能够决定战场成败的关键!”
“我想请问……”
说到这里,卫铮义愤填膺的看向朱寿,质问道:“我想请问朱将军,流寇明明是十万人,你为什么瞒报五万?”
“明明流寇老营有五千人,你又为什么只对殿下报三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