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薄低头,打量起手中之物:
那是个通体金色,只比巴掌小一点的圆珠子,只是颜色黯淡无光,看起来收藏价值不高。
如果能亮起来就好了……梁薄心里想着,又将其放进麻袋。
“你好啊?”
梁薄抬头,就见眼前不知何时来了一个身穿黄裙,约莫十七岁左右的姑娘,正笑着伸手朝他打招呼。
梁薄:“你……也好。”
那姑娘听了梁薄的回答后却不再说话,只是歪了歪脑袋,俏皮地冲梁薄眨眼。
梁薄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自己这是挡路了,连忙让路。
“谢谢啦~”黄裙姑娘笑嘻嘻道。
道谢后,这姑娘却没有立即离开,因为她盯上了梁薄刚才手中的珠子。
“你刚才手里的珠子真不错,出个价,卖给我呗~”黄裙姑娘目光炽热地盯着梁薄身旁的麻袋,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梁薄却摇头,拒绝道:
“抱歉,这是我朋友之物,不卖。”
“啊……那可真是可惜了呢。”
黄裙姑娘满脸惋惜,恋恋不舍地瞅了眼麻袋,就朝后厨走去了。
梁薄将麻袋拖到大堂一个角落,然后在附近找位置坐下。
回想起刚才那个姑娘,梁薄单手支头,思绪万千:
那些死去的少女,应该也像刚才那个姑娘一样,朝气蓬勃吧……
婚礼本应该是她们最幸福的时刻,但她们却全都死在了大婚前夕……
梁薄突然想起晟铭说的话——如果再不借助外力,这将变成一起悬案……
想到这,梁薄不知不觉握紧拳头。
凶手逍遥法外,而死者却连一个安息的“真相”都得不到……
梁薄垂眸,心中暗暗下定一个决心。
恰在此时,“秦入心”领着晟铭走了过来。
“怎么出来了?是包厢内不舒服吗?”“秦入心”关切地问道。
梁薄摇摇头,笑着解释道:
“不是的,包厢里很好。只是香堂主似乎有话要和何副堂主讲,我不想叨扰,就先出来了。”
“秦入心”低头若有所思。
再抬头,她冲两人歉意一笑。
“算算时间,我约的朋友应该也到了,那我先失陪了,各位。”
梁薄点头:“好,再见。”
“…………”
晟铭全程一言不发,直到“秦入心”离开也不说话,就像丢了魂魄似的。
“苗肆安,苗肆安……晟铭?”
梁薄双手猛得拍向晟铭肩膀,担忧地喊着晟铭的名字。
“啊!”晟铭被吓了一跳,回过了神。
然后他看向梁薄,捂住心口,一脸痛心道:
“梁兄,你刚才的动作吓得我现在的心脏就像小鹿一样到处乱撞,你要为此负责!”
梁薄:“……呵。”
果然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晟铭,一点都没变。
“我想去调查案子了。”梁薄看向四周热闹的大堂,平静地说道。
“诶?!”
“我不会强迫你的,”梁薄低头,指了指脚边,“你的包裹就在这儿,你随时可以离开,但我希望你可以把少卿令牌给我。”
“这样啊,”晟铭掏出令牌递给梁薄,笑道,“那梁兄可否愿意,告诉我理由?”
“真相,”梁薄看向人满为患的大堂,淡淡说道,“一个能让逝者安息的真相。”
“那你可有调查思路了?”
“百味堂,这里是和百年前案子最大不同的疑点。”梁薄想起来“秦入心”之前说的那句话。
晟铭摸摸下巴,“其实……”
梁薄:“其实?”
晟铭笑嘻嘻的提醒道:
“百味堂虽是在人界开办,但好像因为堂主不是本地人,所以不归人界管,所以想靠着令牌光明正大地搜查是不可能的。”
“所以大理寺从未调查过这里?”晟铭的一番话反而坚定了梁薄调查这里的决心。
晟铭给自己倒了杯茶,悠哉悠哉道:
“明面上估计没有,但暗地里大理寺应该调查过,但估计并没有查到有用的信息,所以也就放弃了吧。”
“有用的信息……”梁薄若有所思,“如果我们调查到足够的证据,是不是可以申请搜查令?”
“原则上的确如此,但距离仙宗弟子选拔大会就剩一天半的时间了,梁兄的时间真的够吗?”
梁薄:“……”
“哈哈,其实不需要这么麻烦,还记得我说过我手上有一张千闻楼的觐见令吗?”
晟铭双手支起下巴,故意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这天下没有什么事能瞒得过千闻楼楼主闻千,而我这张觐见令刚好能请得动这位楼主哦~”
梁薄欲言又止道:“可是,你也只有一张……”
晟铭一边弯腰去麻袋里摸索,一边笑着回答:“可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不是吗?”
说话间,晟铭从麻袋里摸出一张符纸。
那是一张皱巴巴的黄色符纸,看起来有些年代了,只是……朱砂好像有一些掉色儿了。
梁薄用手指了指符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