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皆是租房,但中心一片镂空,可看见一楼一切光景。中场周围布置了几桌雅座,听闻光坐那就要花钱,人多时甚至需要提前预约。
三楼为包厢,全需要提前一日预约。可见百味堂的火热程度……听闻,没有身份的人,甚至连预约的资本都没有……
梁薄踌躇间,门口的店小二早已注意到了梁薄。
他快步走到梁薄面前,弓着身子,殷情笑道:
“客官,要不要到小店坐坐?夜晚天黑寒凉,到店里点杯茶水暖暖身子也是好的。”
“嗯……”梁薄微微颔首。
一楼大堂内虽早已人满为患,但店小二还是在角落里为梁薄找到了一个空闲的位置。
落座后,梁博环顾四周,各式各样的人皆有,也可能……不全是“人”。
周围声音嘈杂,但大部分声音都是在讨论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连环杀人案。
选拔大会还有三日,闲来无事,梁薄便也一边饮茶,一边竖起耳朵听起了八卦。
听了好一会儿,梁薄才勉强理清了整个案件的大概:
死者皆为将要出嫁的富家小姐,死因都是一刀割喉,最后出现在百味堂二楼靠墙角,最里面的那间客房内。
她们被发现时都身着一袭大红嫁衣,尸体被摆成一个“大”字,静静地躺在用鲜血绘制的诡异法阵中,墙上也被涂满了扭曲狰狞的异域血字……
女尸头顶的红盖头下,若隐若现一张红艳艳的带血朱唇,据说每位“新娘”都是一张毫无血色的、流淌着血泪的……笑脸。
梁薄听的入神,连杯中茶水凉了都未发现。
凶手杀人时间没有规律,时而三天,时而半个月;如今快三个月过去了,已死四人,其仍未被捉拿。
百味堂尝试过各种法子擦掉墙上的诡异文字,但都失败了。于是现在二楼那间租房成了“鬼房”,犹如禁忌一般,无人敢踏足。
凶手心思缜密,动作干脆麻利,尸体上除脖尖的一刀致命伤害外,再无其他外伤。现场也没留下任何可疑的痕迹。
死的都是些未出阁的富家小姐,且只订婚却未成婚。其中哪怕有小姐失踪前将订婚取消了,失踪后也只会在百味堂那个包厢内发现尸体。
搞得现在人心惶惶,民不聊生。
“模仿献祭,宴请魔尊?”梁薄刚才不知从哪听到这么一句,但这个声音很快就被其他议论声盖过去了。
梁薄垂下睫羽思索着,指尖轻捻的茶杯悬在半空中,杯身已凉。
梁薄今日一身竹纹青衫配云锦鞋,里面白色底衬穿戴整齐,一小块锁骨若隐若现。
他随意地将头发用一根银簪盘于脑后,余下的碎发自然垂落,颇有几分潇洒随意。
面容清秀,却有一种清冷之意;眼如柳叶,却透着一股淡淡的疏离;不苟言笑时好似拒人千里之外,宛若一朵悬崖峭壁上的高岭之花,孤傲而凉薄。
“罢了……”梁薄回过神后,放下茶杯,口中呢喃。
这些案子都归人界大理寺管,他只是一介草民,在这担心些什么呢?
又不可能突然间把自己抓牢里去……
梁薄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摇了摇头。
突然间,梁薄余光扫视到一个小身影,正摇摇晃晃地朝这跑过来。于是他又轻轻拿起茶杯,装出一副正饮茶的模样。
梁薄面上波澜不惊,其实内心悄然警惕。
他自知这个位置有多么偏僻,也知自己在这京城没有任何熟人。
所以……梁薄有些好奇:
这小女孩跑过来想干嘛,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