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槐神色倒没有想象的尴尬,反而认真沉思许久,最后得出结论:“不太记得,存疑。另外还有一件何事?”
望舒舒畅松了口气,大大咧咧一笑:“嗨,还有一件不知道他从哪听来的,帝江说他很伤心,因为阿耀欢喜于我。我猜他肯定弄错了或者瞎讲的。”
尘清一怔,目光迅速看向夏槐。幸而在望舒面前,他神色如旧,并无异常。
也幸好,这件事望舒自己也不相信,并没有追着他辨真伪。
望舒打了声哈欠,眼露疲惫:“这个帝江啊,真像狐狸,怎么这么难琢磨呢?”
说着她走到书案旁白玉椅子上,坐了下来,佛孤看她尽显疲态,沉声道了句:“昨夜没睡,何不早点休息?”
望舒双臂伏在倚背,头枕在自己手背,微微眯上眼睛。忽然听到佛孤开口这么一说,登时坐直道了句:“是啊,木槿沿海有不少难民,昨夜忙了整夜…是挺累。”
佛孤面色煞黑,即便傻子也懂了她是何意。
望舒看了一眼佛孤,险些被他神色骇的从椅子上跌落。幸而这时尘清走近她,双手熟悉的搭上她的双肩,轻柔的为她输送灵力。
“我知道阿舒心善,可以后这种事不必亲自去做。若要事事亲力亲为,那岂不是累死?”
望舒乖觉点头:“是,我知道了。”
佛孤冷哼一声,转身离去。夏槐也沉默片刻,缓缓而去。
这几日一来恢复东海,二来商议会议,所以尘清让大家暂时都留在东海。
尘清犹豫了很久,可见望舒太累,便亲自将她送回屋内。东海贵宾寝殿相隔不远,望舒早已困乏,临到寝殿门口,连着打了好几声哈欠。
“我的寝殿便在你的对面,有事…只管喊我。”尘清难分难舍的很明显,望舒不傻,一下便看出。
她打着马虎眼,忙点头:“我知道了,这许多日你也未好好休息,快去睡吧。”
尘清一步三回头,不舍得离开。望舒跟逃似的立马关上了门,刚刚困乏不已,然而这一刻立马精神抖擞。
原来她的寝殿内正伫立着一个神色骇人的人。
此人一身黑衣,隐入夜色,不注意自是看不出来。望舒冷声斥责:“尊上你疯了吗?什么时辰,你怎么能出现在我的寝殿内?!”
佛孤冷漠又孤傲看着她,步步逼近,将她禁锢在门与自己臂弯之间:“望舒你到底什么意思?”
望舒毫不示弱,回怼他:“你才几个意思?兄长!”
临了,她还不忘提醒了句。然而却是这一句话,令佛孤神色更为黯沉。
“昨夜你救了一夜的人么?敢问上神如何救的?又是怎么个救法?”佛孤不由分说将她一下抱起,也不顾她疼不疼,直接丢进榻里。
这一摔,将望舒摔的七荤八素,她还没稳住心神,佛孤那厮便爬了上榻:“既然上神誓要当个拯救者,何不继续拯救拯救我…?”
望舒一手撑在榻上,抬起另一手,径直扇在了佛孤的侧脸,声音清脆而响亮:“昨夜我中了你那上古表妹下的毒,与你行床第之欢不过勉强。你以为我真这么下贱,随便什么人都能看得上?”
佛孤半边脸颊通红,看她发怒反而泄了一半怒意:“我朱雀,难道还配不上你?”
望舒冷笑一声:“我觉得你配你那上古无耻的表妹最合适!”
佛孤一把捏住她的下巴,逼她与自己对视:“我与她之间从来清清白白,且这存活的数万年,也唯有你一个女人!”
望舒仰起头,戏谑一笑:“你与我说这个有什么用?难道尊上忘了,是你设计让我嫁给尘清,与他结婚生子。我现在什么都有了,我也想通了要跟他好好过日子,你为什么又来招惹我?大家安安静静的生活不好吗?”
佛孤双眸顿时充斥痛苦,“这都是我的错,我当初真以为自己回不来了。我亦知道他真心待你,所以才将你托付给他。”
望舒微笑:“所以呢,我没有怪你,你做的很好。”
佛孤黯然,沉沉开口:“他那边,我自会去说清楚情况。他要怎么惩罚我,我都接受。可我偏偏无法亲眼见你与他在一起,否则我恐怕会疯!”
望舒急了,她拽着佛孤,眸色泛起雾气:“我不准你跟他说,你伤害了我还不够,还想伤害他?我不同意!”
佛孤一愣,随即小声道:“你昨日中毒,当真以为他不知道?茵梓下的毒本就是针对你们二人,只不过你灵力低微,反应来的慢。”
望舒惊觉,她猛地坐了起来,脸色白的毫无血色,回忆起跟尘清今日见面的场景,后脊背甚至有些发凉。
“那你为什么哄骗我去魔窟?!为什么要将我与他分开?!为什么不让他带我上九重天?!”望舒有些歇斯底里。
佛孤沉声在侧,久久开口:“我以为我能做到,可当真正看到你们站在一起,我…”高傲如他,从未如此卑微。
望舒挣扎下了地,破除结界就想往尘清寝殿去。她内心有一万句对不起要说…
佛孤忽然拦住她,当即挥袖设下一个更强壮的结界。是她无法破除的强度。
望舒失魂落魄坐着:“是我错,既是我的错就不能伤害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