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
“那殿下您里头请,”说着,李正德扫了眼萧景驰身边的卓伦,女子五官立体,小麦色的肌肤和金陵白嫩的贵女甚是不同,疑问:“这位?”
“卓伦,”卓伦给李正德行了突厥部旧礼:“王爷的护卫。”
胡人的名字。
李正德被卓伦犀利的目光吓得一缩脖子,笑呵呵道:“卓伦护卫,太子殿下,两位里头请吧。”
萧景驰生于平庆四十六年。
那时候,萧忌刚去西北,五年后返京时萧景驰已经会喊他皇叔了。
这孩子性格单纯,不似他爹,倒有几分像他爷爷。
奇怪的是,萧景驰也和他亲的厉害,会骑马了便不沾京师,整个大宗到处游荡。
孩子心性。
藏不住事儿。
萧忌在内殿休息,赶了一夜的路,到了小孩儿哪儿还被赶了出来。
早上驴似得上了个早朝,眼下若是有人打搅,下一瞬那个人的脑袋能被他拧下来。
卓伦进了勤政殿,见外殿空荡荡,就知道主子这是乏了,进了内殿休息了。
于是,她没吭声。
下一瞬,萧景驰兴高兴烈地大喊大叫:“皇叔!”
“皇叔你在哪里啊!”
“皇叔!皇叔皇叔!”
“今夜金陵灯节,晚点咱们一起去看啊!还有相亲宴,你一定会喜欢的,皇叔~”
“砰”地一声,鎏金烛台从云纹檀木屏风后袭来,卓伦一个眼疾手快往前一扑,这才护住了大宗太子的脸。
卓伦无语,刚才她想提醒萧景驰来着,但是这厮的嘴太快了。
“太子殿下,主子在休息,昨晚连夜赶路。”卓伦:“你完了。”
萧景驰:“。”
.
午后,酉时。
“当真好玩儿,”萧景驰赖在赵旻院子里,看着桌子前头乖乖巧巧煮姜茶的青年:“阿旻哥哥才来金陵不久,自然不知道这里的习俗,正月十六都是要出门玩儿的。”
“京师的灯节十分单调无趣,金陵就不同了,花样多着呢。”
“去看看吧!”
萧景驰嘴皮子都快磨破了,赵旻依旧不为所动。
不知今日赵旻为何如此敏感,平日太傅一喊,倒是应得挺快。
今日灯会这么热闹的活动却提不起来兴致。
“我只是……”赵旻从早上起来就惶惶不安,他隐隐觉得萧忌这次来金陵没那么简单。果不其然,云泉出门一趟,就看到隔壁的府前,已经挂好了硕王府的牌匾。
萧忌,难道还想和他睡觉吗?
房事上,赵旻不论什么都依着萧忌,有时候萧忌实在太过分彻夜折腾,他才会生气。想来萧忌这个年纪,开了荤,又顾不上找小绾,顺用他了?
若是他没身孕——
萧忌对他有恩,若是没有身孕,自己应该会依着萧忌,愿意到他腻了为止。
可现在不行。
赵旻害怕。
如今他有身孕的事情只有白绒和云泉知道,他还在不知道该怎么告诉赵墨呢。
这个时候萧忌若是知道了,便多一份麻烦。
“太傅也希望阿旻哥哥能去呢,”萧景驰惹了人,只能来当说客,“就会儿一小会儿,再者说了,金陵的灯节上,大家都带着面具呢,阿旻哥哥脸皮薄也不必觉得害羞。”
方才勤政殿,扰了皇叔的清梦。
皇叔那状态,快要吓死人了,好在说了声灯会的事儿,皇叔有了兴致——
让他劝没过门的小皇婶去。
“哥哥也去?”闻言,赵旻舒展了眉心,赵墨平时不是上朝,就是在家里写字看书,只有他去了才会活动一下。
赵墨真心待他,他也想真心待自己唯一的亲人。
“那,”萧忌应该不会去的,那种热闹的地方,噪杂极了,萧忌喜静自然不会去。
萧景驰:“……对。”
“那好,我换一身衣服,劳烦殿下在外头等我。”
萧景驰见赵旻松了口,长吁了口气,“那孤在门外等。”
云泉喜欢萧忌,自然爱屋及乌也喜欢萧景驰。
早上他听闻王爷来了金陵,还在他们隔壁买了宅子,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只是世子说,他有身孕的事情王爷不知道。而且像王爷那样的天潢贵胄是不会留下男人生的后代的。
云泉觉得有几分道理,但又觉得若是世子的孩子,王爷也不一定会不要。
不过世子并不准备告诉王爷,他自然也尊重。
“世子,咱们换一件宽松点的袍子吧?”云泉扶着赵旻进了寝殿,在衣柜里拿出一套淡紫色的圆领小袄:“您身子不方便穿收腰的衣服了。”
这是在王府的时候做的。
圆领袍中间需要着腰带,下摆呈裙状,直至踝骨上方。
只要腰带放的松散些,就看不出来身子,也不会勒得慌。
赵旻:“好。”
赵旻换了衣服和萧景驰上了街。
果然如他所说的那般,金陵城内沿路两边都是热闹的商贩,但与以往不同,今夜的小贩们卖的都是花灯。
赵旻买了一个纯白色的兔子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