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他还特意装扮一番,就是不给娘子丢脸,可是现在.......
刘毅此刻就觉得委屈难受。
贺兰喜看着地上的衣服又气又恼,可她知道,不能将刘毅逼的太急。
于是,她眼波一转,直接红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刘毅,我看错你了。七年啊,我们成亲七年,趟着血雨腥风活到现在,小心翼翼装疯卖傻的走上这个位置,你现在却跟我说不干了?那我这些年教导你算什么?你说,娘子不曾实现的理想抱负定然帮我实现,这些话都是什么,是放屁吗?嗯?是不是?”
刘毅无言以对,尤其是看着那双充满泪水的眼睛,他有些慌了。
平时的娘子很少哭的,除了做那档子事的时候。
如今,她哭了,还是被他给欺负的。
“娘子.......”
他伸出手,想要擦去她的眼泪,她一扭头冷声道,“别碰我,我不能说你了,那好,你去吧,现在就去贺兰将军府。”
本来就是想要跟她一起去给她撑脸面的,现在她不去,他去干嘛。
凭白让岳父知晓他们吵架,在心里给他再添一笔厌烦吗?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再蠢也不会做。
“我不去了行吗,娘子,我就是难受,女婿陪同媳妇看老丈人天经地义,怎么就错了?”
她知晓他的纠结,平静下来,也擦去眼泪。
“错就错在你是皇上,父亲是臣子。”
刘毅小声嘀咕道,“有这么约束还有这么多人窥视皇位,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因为想活,因为有理想有抱负,只有至高权利才将理想和抱负实现。”
“就如娘子吗?想要活着,所以千方百计的护着我,不让我被人伤害,因为有理想有抱负所以逼着我成为人上人吗?”
刘毅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语气淡的分不出到底是生气还是嘲讽。
贺兰喜被说的面颊有些难堪,可刘毅说的不是真的吗?
是真的,千真万确。
“刘毅,你其实一直是怨恨我的吧!”
她苦涩一笑,觉得刘毅藏得很深。
贺兰喜背过身,眼中流落出失落。
她承认自己的自私,因为身为女子的无奈,所以她就将希望寄托在刘毅身上。
可是,七年,她是人,在教导刘毅的过程中自然也夹杂了其他感情。
只是......
理智大于情感而已。
贺兰喜承认,她将天真的刘二狗扼杀了。
所以,刘毅怨恨正常。
刘毅没想到她会以为自己怨恨她,不禁莞尔一笑。
他知道,自己受气包小娇妻又胡思乱想了。
这受气包样子什么时候改呢?
“娘子,我并非怨恨你,真的,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你让我知道,刘二狗也并非一无是处之人。我那么说,只是想问——
你得到了至高权利快乐吗?有了至高权利不还是被人约束?是,约束是有但是不是不可抵抗,只是......”他转过她,手指轻触她的眉心,“有了权力的娘子这里多了忧伤和压抑。”
“......”
刘毅郑重其事的看着她,“娘子喜欢是甜食,但是却从不在有人的地方表现出爱吃。娘子喜欢我,可在有人的地方总是跟我保持距离。娘子明明喜欢利落简单的发饰却要强忍着不舒服戴上皇后复杂的头饰,只为看起来端庄不失皇室面子。娘子明明爱极了策马而飞,却每次狩猎的时候只能待在营帐......”
刘毅细数着她所有的爱好,可那些爱好都是不该存在的。
“别说了。”她打断,不想这些喜欢暴露出来,“这些都不是真的,我不喜欢甜食,不喜欢简单头饰,也不爱骑马狩猎。”
刘毅心叹:口是心非的娘子。
死不承认就算了,反正他也没打算非逼着她承认。
有弱点的确不好,可,是人又怎么可能没有喜好没有弱点?
“娘子,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身后背负着贺兰家一族的荣辱兴衰,所以你不敢,你有顾忌,这些我都懂。”
贺兰喜吃惊,“你懂还这么做?”
“我就是要看看这些人到底是如何逼娘子的?”刘毅眼中闪着寒光,“当年是不是以同样的方式让娘子放弃六艺之所学?”
贺兰喜一震,“你......你怎么突然提起当年?你......发现什么了?”
刘毅认真道,“没有,但是不难猜测。流言蜚语打不倒娘子,因为我的娘子很勇敢。能打倒娘子迫使娘子下定决心舍弃的,定然是无法承受的,所以娘子,我等你告诉我真相。”
贺兰喜抿着唇,低下头看不清神情。
“没有,没有所谓的真相。”
刘毅没有逼她,只是牵着她的手,“既然娘子不愿意去那就不去了,不过......”他将她拥在怀中,“娘子不要再哭了,也不要生我的气,我会心疼。”
贺兰喜心想,这算什么,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吗?
“刘毅,你刚刚凶我!”
“我该打。”
“你还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