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罪名可大了。
梁执赶忙磕头,“臣......臣不敢,也不想。”
贺兰喜冷哼一声,“本宫看你就是这个想法,堂堂禁军统领,本宫不相信你这点眼力都看不出来,这些东西为谁准备,送到何处,你会不知?”
梁执全身微颤,这次没有抵赖。
“......是臣之错。”
“不是梁执的错。”刘毅看不下去,他走到梁执面前,弯腰扶他,“起来!”
可梁执哪里敢啊?
他颤抖道,“臣喜欢跪着。”
刘毅不让,怒吼道,“朕命令你,起来!”
梁执欲哭无泪,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受气包是什么感受了。
“娘子要怪就怪我,梁执提醒了朕,是朕一意孤行,朕虽没什么本事,让娘子受了那么多委屈,可也不能做那个窝囊废,岳父生病不闻不问之人。”
贺兰喜看着刘毅,有些意味深长。
她也是急火攻心才如此莽撞行事,她忘了刘毅病了。
“也罢,梁执,本宫罚你五十大板,你可有怨言?”
梁执赶紧道,“不敢。”
“现在自己去领罚。”贺兰喜又扫了眼手捧着补品的宫人,他们惶恐不安,想必也被吓的不轻。
“你们也回去,记得,闭上自己的嘴,不然......”
她眼中带着寒意,宫人们赶紧跪下,喊着,“不敢,不敢。”
“那便好,走吧。”
得了命令,宫人们私下赶紧跑了。
梁执看了眼刘毅,心想,皇上,你自求多福吧!
一扭头,认命的往杖行司方向而去。
原本热闹有仪式的宫外,人影散去只留下贺兰喜跟刘毅两人。
刘毅沉着脸,看不出是喜是怒。
明明自己是办好事,可娘子半分高兴都没有,还一脸的责备。
关键是——
当着所有人的面。
“皇后好大的本事啊!”
一声冷漠的称呼从刘毅口中说出来,他抬眼,陌生的看着她。
贺兰喜有那么一震,微颤着唇,“你......”
本以为刘毅恢复了,没想到他嘴一撇,突然委屈起来。
“娘子,你不给我面子。”
她一时有些分不清,刘毅此时此刻到底有没有病?
她伸出手,想要试试他的头,看看发烧没有,还没碰触他的头,刘毅一脸陶醉,似乎觉得自己被关心了,委屈大减。
贺兰喜心想,还是病了的刘毅。
她没有碰触又收回了手。
逾期的触碰没有,刘毅失望的睁开眼。
这次贺兰喜没有顺着刘毅的意思,反而责备他。
“我要是现在给你面子,不一会儿收到的就是贺兰家集体自戕的消息,刘毅,我想,这不是你想看到的。”
“为什么自戕?”
贺兰喜嘲讽看向他,“你说呢?朝臣跪拜的是谁?一个将军生了病何至于惊动满朝文武去探望,还有,你要去看?刘二狗,你可知道你这一去不打紧,但是去过之后的后果是什么?”
“.....”刘毅的脸色有些难看。
“是所有人矛头直指贺兰一族,不仅仅是满朝文武大臣,还有外邦有心之人。”
皇上看重贺兰家,消息传到外邦,只怕贺兰一族也就没几个干净的了,他们总有办法利用人的欲望。
贺兰一族也有旁支,难保不被有心之人利用。
贺兰喜一想到这些,依旧心有余悸。
“娘子,我只是想要岳父承认我。”
他的想法很简单,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却变的这么复杂?
“可你索要的承认会将贺兰家推上死路!”
刘毅被质疑了,毕竟,他一直觉得自己有能力让娘子不受委屈,让娘子不成受气包,没想到......
他沉着脸,冷声道,“你认为我保护不了你们?”
“这不是保护不保护的问题,而是有没有能力保护。刘毅,你一人能抵得过千人万人吗?若是没有这层皇上身份,你能庇护的了我吗?”
皇上并非万能,真被逼到一定地步,众口铄金,为了江山牺牲的是谁?
贺兰喜比谁都懂。
一族保国家,划算啊!
可是她不想,也不愿意看到那一幕。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不忍,也不想。
“娘子是在怪我?怪我目光短浅,怪我因为一时冲动陷贺兰一族于不仁不义的地步?”
贺兰喜咬着唇,撇过脸反问,“不是吗?”
仅仅三个字让刘毅整个心情都不顺畅了,他痛苦的闭着眼睛,手抚摸上袖中一枚令牌,原本,他想借机交给贺兰冲锋的,没想到......
“娘子说的对,原来,我在娘子心目中就是这么没用的人。”
刘毅自嘲的笑了笑,“也对,毕竟娘子一开始并不是真心想要嫁我。”
“刘毅,我......”
她想解释的,也觉得或许是自己太过大惊小怪了,但是刘毅却根本不给她机会。
他真诚的看着她,发出灵魂质问。
“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