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张小纸片突然从门缝间飘入,不偏不倚打在主教的眼睛上,而她又被他的小腿踢开。
别西卜趁机翻身而起,绕过她的身侧,双手提起沉沉的装血提桶,快步后退至门边。
“你以为你逃得掉吗?”她龇牙转身,唇上还连着头发,一副要剁掉他的手脚独自宠爱的痴狂模样。
“我只知道,这些血洒了,你就没法完成你的仪式了。”小弥撒威慑似的微微倾倒。
“大不了明天再榨一个人就是了,反正法阵你已经画好了,我也验收过了。”
“漂亮姐姐,你真的确认过了吗?”
“小嘴还蛮甜的,可我又不会眼花。”主教站起身来,拍拍手,张开双臂,止住了甜甜的笑,神情严肃。
“最后一次机会,小狗狗。现在跪下来道歉,我照样给你妹妹送吃的。要是等我来,我就把她也做成饼干喂你吃,让你彻底断了念想。”
话音刚落,诙笑就飞了进来,左右看着对峙的两人,最后目光钉死在别西卜身上,等待着开饭,却不一会儿就消散了,鲜血法阵也随之消失。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启动仪式需要法阵、蜡烛、仇恨三者,而其中两者消失,其余一种也会随之失去,仪式也会终止。”
“是又如何?”
这就是为什么她能消除众人的仇恨——本质上是吸收再利用。而依据《罪与心的距离》中提到的罪孽守恒,这份被抹除的仇恨自然送到诙笑口中。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先前献祭叶莲娜信使的时候,法阵被踩花了,术式依然有效。另外,仇恨应当是消耗品,决定了诙笑的存在时间。
大主教才不管他,依旧走上前来,从墙上抽下一柄长剑。
“很遗憾,您无法在烧烤大会上展开术式了。”别西卜踢起腿边空的红色油漆捅,甩到她的面前,被一剑挑开。
“你就从了我——”剑锋直刺小弥撒额头,却突然稳稳停住。她察觉到了不对劲,也注意到了油漆桶。
“你今天不是没画面具吗?”
她清点的时候,确实没看到面具。
“那油漆怎么没了——”她倒吸一口凉气,眼神摇晃,颤动从胸口传到了手中,剑尖摇晃,“完蛋的说!”
“您太信任我了。”小弥撒处变不惊,还把桶提得更好了,要是自己出了事儿,这仅剩的一桶也得泼一地,覆水难收,“外面那个法阵是油漆画的,压根无法用以召唤。”
他早就知道主教大人不可能那么轻易放过自己。她占有欲太强了,那些个摸过小弥撒的猫耳信使大姐姐,没一个活下来的。
“乖……乖,宝宝,把桶给我。”大主教一时泄气,抽回剑,伸着手,再次微笑起来,声音软了下去,就像一位认错的小娇妻。
“另外,我昨天数过了,这里的木盒子还差五个就凑一百了,”别西卜看向墙边那几摞骨灰盒,“您肯定想着趁今晚一口气补齐这最后五个,凑整交给黑金国际。”
“我们还有商讨的余地呀……你看,你手那么巧,给妹妹做个小狗窝放门外我也是可以接受的啦!互相理解一下好不好……”主教已经汗流浃背了,双手合十,假情假意地弯腰。
“你……你说什么?”
她见他触动张口,还以为有机会了,合掌露出个媚笑:“啊,就是当小猫猫养!还可以给信徒们当抚慰工具什么的……”
突然,小弥撒震声踢墙,整个屋子都在颤抖。
“她得了病,不能见人,周围有人她会死的。”他愤恨着流泪,但依然是那副不变的面孔,想要愤怒,却释放不出怒火,只能以一副冰冷到瘆人的,想要杀人的表情咒骂。
“带走我?她的世界里只有我了啊,没有我,她就什么都没有了啊。”
他的表情太过吓人,可爱脸蛋上沾着的血痕,一如一位刚屠完整个班级的美少女小学生,手中刀还滴着血,一时把主教给吓住了,血也因手臂剧烈震颤而洒出一点。
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了,晚风呼呼刮过屋外,呼呼低吼着。
“我……我明白了。”她遗憾地摇头,把剑一丢,宣告这场争斗的结束,再次张开双臂,“不打了,来个理解的拥抱好吗?”
别西卜用手背擦了擦血,像小猫一样舔了舔,微微摇头,给她丢去一把拖把。
“出于姐姐的安全考虑,我们还是先把外面的法阵描好吧?不及时交货肯定有违约金之类的吧?”
“嘴啊,嘴啊……”她急得直跺脚,像个闹脾气的小女孩,闭着眼无能狂怒,终究只是一声长叹,“晚点……我会让你回心转意的说。”
总之,二人还是决定搁置这场争斗,各自拿起一个拖把,出门去画大法阵去了。当然,大主教也没忘记戴上假头。
劳作时,信徒也陆陆续续来了,各自背着小板凳,抱着白菜青菜,准备一起烤着吃。
“哇,大主教和弥撒在一起干活的说!”“他们真的很为大家着想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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