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片黑暗,无比闷热,像在烤箱之中,奇臭无比。这里太过拥挤,手臂动弹不得。
“怎么样?”大主教绕着黑色大球得意地绕圈,“我名副其实的说?”
上不来气,空气全都被挤出来了,周围的一切都滑溜溜的。当然,大主教可不想杀死这个勤劳的小家伙,只是想让他完完全全听话。
“想想看,你一个人打得过他们吗?”一挥手,诙笑就把他吐了出来,趴在房梁上饥渴地舔着舌头,如同嘬了一口多汁的小龙虾,但不得不吐掉。
而别西卜则一身粘液,双腿发软,倒在墙边。“你想看着你的妹妹被——”
“求求你,别,别……”他双手合十,虔诚地点头,“我真的什么都干,什么都干……”
“不去开普勒斯了?”大主教蹲在他的面前,用袖子给他擦去鼻血和眼睛上的粘液。
“不去了!不去了……”他颤抖着缩起身体来,盯着主教的脖子,皮都破了还没流血,难道说已经不是人类了?
见这一直铁着脸的倔犟小鬼露出了可人的神色,大主教也欣慰一笑。
“好啦,不吓你了的说。”大主教的手摸向自己的脖子,找准缝隙,探入手指,来回扯动了几下,将整个头扭转九十度。
“啪嗒。”他把头拆了下来——不对,只是个头套。
黑色短发散落,在他面前的是一位攒着空气刘海的妩媚大姐姐,有着玄武岩般的眼眸,灰黑的眼眶,修长的睫毛。
她很美,并不是那种脂粉气的美,而是那种久经磨难,被磨平了一切棱角之后,从岩层中露出暗色水晶的美。
气质上像大叔,但面容上却是永远二十三岁的美少女,只不过看起来像熬了三天夜一样颓丧。
“你……”“很震惊吗?”她的声音也变成了端庄的御姐音。
难怪大主教的眼睛是全黑的,还一直眯着眼,原来是个戴着头套。
“你的声音……”“活在后巷,谁没点本事呢?”她故意换回了原来那充满压迫感的声线,看他那失神的样子,噗嗤一笑,握住了他的手,细细抚摸着,“其实啊,我挺中意你的说。”
和以前那些小偷小摸的下属比起来,这个任劳任怨与世无争的小家伙好用太多了好吧!
“你有点自己的小机灵,为了妹妹连自己的身体都可以牺牲,但就是没偷偷拿过东西。”她宠溺地捏起他的下巴,贴上前去,“简直和我预想中的小狗狗长得一模一样~”
事实上,她闲着无聊就会数狼牙或赎罪券之类的有没有缺失,但每次数完只有数多,没有数少过。
所以她才没有把她关于我有妹妹的猜想告诉他们?
“那……你为什么,要让他们砸我的家?”
“哼哼,我早就说了的说。”忽然,她露出一抹病娇般的微笑,双手将他壁咚在墙上,“我希望你完完全全依赖于我,做我的狗,懂吗?”
别西卜不敢动弹。夕阳渐渐落下,帘子后渗进来之后的微光都熄灭了,只剩桌上那慢慢燃烧着的红蜡烛发出的微光。
见男孩犹豫不决,甚至还摆出想说“不”的口型,主教贴在他的耳朵上,细细道:“那你的妹妹呢~”
又是一道雷击。她细腻的喘息打在沾湿的耳朵上,逗得男孩浑身发痒,抖得更加厉害。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来看看做做选择吧~”房梁上的诙笑已经急不可耐了,但自己的合作伙伴还在用餐,它也不敢上去打断。
“首先,拒绝我,可以,你继续为我工作,我也照例给报酬,但是你的妹妹恐怕要被……嗯哼?然后你可以去你的开普勒斯,只要你有那个信心打过诙笑。”
一个下午,主教碰巧见他在看垃圾桶里捡来的地图,用蜡笔圈圈画画,就知道他要去开普勒斯了。
当时啊,她恨得不得了,把手杖都掰了,泡了迷药,当晚就准备下手的,但奈何他太敏锐了,反给自己灌了下去,第二天醒来还发现自己在床上,盖着毯子。
“主人,不要着凉。”那句平淡的话就像柳叶一样“咻”进了她的心间。
别西卜甚至还从信徒那打听到了她的生日,给她点了蜡烛,带领大家给她唱生日歌,感动得哭了一夜。
就是这个惊喜,让她彻底爱上了他。
只要没有那个该死的妹妹,他就会把全部的爱乖乖上交!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要去那么大的城市,但你去了会有人接纳你吗?”她见他不回答,戏弄地咬住了他的耳朵,感受着他的颤动,留下齿痕后才心满意足地让开。
“还是说,你到了那个地方,就摇身一变,成为一个正常人了?”
她搂着他的脖子,依然没得到回应,但没关系,事实不会改变。
“另一个选择嘛,”她拿出一个带铃铛的黑项圈,手指套住,在他面前晃着,“永远留在我的身边。我给你好吃好喝,睡我的床……你长大后,我也可以陪你玩玩小游戏哦?”
一听永远留在身边,别西卜的脸霎时变黑,心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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