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时如同兰花绽放,孤芳自赏,不争不抢,自有一番淡淡香气,不浓不淡,恰好袭人。
热烈时如同梅花傲立枝头,任它风雨飘摇,寒霜冰冻,她自不卑不亢,挺直脊背,在风雪之中独自绽放。
这样一个女子,或许生来就注定耀眼吧。
姜国柱心中如此作响,便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妹妹,我感觉我都快要不认识你了。”
姜渔心中一个咯噔,暗想自己的反差是不是太明显了点?但她面上却不显,只笑了笑,问道:“哥哥这话,从何说起?”
姜国柱挠挠头,颇有几分不好意思的开口:“就是觉得,我姜国柱能有你这样的妹妹,是我的福气!”
姜渔一愣,随即摇摇头,“不,是我的福气。”
能遇到这样护她的哥哥,这样疼爱她的爹娘,是她的福气,是老天的成全才对。
见姜渔这么说,姜国柱更加的不好意思了,他当即爽朗一笑,“哈哈不提这个话了,对了妹妹,你是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你可没见到,今日那毒妇被吓得一个劲儿直抖!直呼阎王爷饶命呢!”
带着姜国柱在院子边僻静的小石凳上坐下,姜渔笑笑,问道:“真的吗?后来呢
?”
“后来呀,那毒妇便和田富贵扭打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的捅出对方的罪行,打得鼻青脸肿,啧啧,拳脚相加那叫一个狠呢!”
姜国柱越说越兴奋,便把这个过程从头到尾的给姜渔叙述了一遍。
生怕漏过哪一个过程,就和说书的一样,绘声绘色,引人入胜。不但说得姜渔被他的话吸引住,就连边上的几个丫鬟,偶尔也凑过来听一听。
待说完后,姜国柱拍手叫好,心中那叫一个痛快!
仿佛多日来的憋屈和无妄之灾,在这一刻也算不得什么,只有满满的激动,和劫后余生的喜悦。
“对了妹妹,这个办法你是怎么想到的啊?”姜国柱实在好奇,便没忍住又问了一遍。
姜渔笑笑,然后面不改色的回答:“曾经赶集市的时候,曾看过类似的话本子,便依葫芦画瓢,学来的罢了。也只是碰碰运气,没想到正巧碰对了。”
其实……这种以阎罗王的方式断案,是她在电视剧里学的。
反正这个时代的人还没有开过这种审案方式的先河,哪怕糊弄一番,对于从来没这么玩过的人而言,极为容易相信的。
马香兰就是一个极好的例子。
姜国柱毫不怀
疑,对着姜渔点点头,赞叹道:“妹妹,你真是聪慧过人!这次要没有你,只怕哥哥我是真的栽了。”
“哪里的话。”姜渔摇摇头,“我倒是觉得,怪对不起哥哥的,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被……”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没必要自责!”姜国柱打断姜渔的话,满不在乎的摆摆手。
忽而,他又正色了几分,对着姜渔说道:“只不过……妹妹,经过此事之后,我忽然觉得,像我们这种庄稼人,一辈子都很难有出息。”
“哥哥怎么说?”
“唐唐男子汉,要的就是顶天立地。我姜国柱没有什么学问,玩不来舞文弄墨那一项,但是,我想要出人头地,保护家人,就必须要让自己强大起来,不说万人敬仰,至少也要有所作为,不至于每每受到冤屈的时候,只会给别人磕头!”
这一番话,姜渔听着很受触动。
她大约猜到了姜国柱想要说什么,但她还是问了一句:“哥哥的意思是……”
姜国柱一脸正色,一字一句回道:“我想要上场杀敌,保家卫国,建立功勋。待来日,只有别人见我下跪,没有我见别人下跪的时刻!也只有我决策别人生死,而不能
由别人随意污蔑我的时刻!”
姜渔愣住了。
她看着面前有几分黝黑,但五官端正俊朗的男人,那眉宇之间虽然平静,却还是有一分霸气在其中隐隐流转。
说实话,姜国柱的这个念头,她还是有几分惊讶的。
男儿志在四方没有错,但像姜国柱这般,已经娶妻有了家世的男人而言,他眼前并不仅仅只有家里的一亩三分地,也不仅仅只有每次做活计时所赚的盈亏。
而是有心胸,有远见,有格局,有这份无可匹敌的魄力。
这样的男人,才是足以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不管他成与不成,但至少现在的他有这样的想法和胸襟,姜渔觉得,他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因为,他敢想别人不相想的事情。
这样的人,又怎么能小觑呢?
“哥哥。”姜渔笑容温婉,眼神之中满满的都是肯定和鼓励:“你做的任何决定,妹妹一定都支持。”
姜国柱哈哈一笑,然后点点头,笑言:“还是我妹妹明白我,就是……你嫂嫂那关不好过啊。”
提起孙氏,姜渔这才想起,那日得知姜国柱要被衙役带走后,孙氏直接给晕了过去,虽然事后她有检查孙氏的身体,并没有什么
大碍。
但姜国柱被关这几日,想必孙氏一定是担惊受怕,日日以泪洗面。
还有自家爹娘,指不定也忧心忡忡,不知道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