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香兰咬咬牙,梗着脖子回答:“大人,您可不能屈打成招啊,我刚刚什么都不知道呀!”
田富贵也跟着接腔:“就是就是,我刚刚魔怔了,做了什么自己都不知道,大人可不能随随便便诬陷好人呀!”
“好人?”知县大老爷笑了,似乎对他们俩的厚颜无耻程度十分佩服。
然而下一秒,在马香兰和田富贵刚刚松一口气时,知县一拍惊堂木,一句话说的又冷又酷:“来啊,给我打!往死里打!本官就不信了,你们的嘴还有我的板子硬!”
田富贵惊呆了。
马香兰也傻眼了。
但是不待他们开口说话,四个衙役同时上前,两人按住一个,押上虎凳就开始打!
这可比昨日里打姜渔的板子更重一些。
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两人连求饶都没办法求,只剩下一片惨叫。
知县冷眼看着这一幕,并没有喊停的意思。
他又不是傻子,一切事实都已经摆在他的眼前了,这两人竟然还想要抵赖?
他也不怕别人说他屈打成招,毕竟刚刚以阎罗的方式审案的一切过程,都有师爷在背后记录,一字一句,字字不漏。
如此罪证确凿之下,打又何妨?
打到两人奄奄一息之际,知县终于抬手喊停。
没有多余的废话,他直接宣判了审
案的结果:“犀牛村陆家人氏田富贵,伙同村妇马香兰,联手杀害其夫陆忠海,不但没有悔过之意,还栽赃嫁祸!枉顾刑罚!
如今罪证确凿,本官宣判主凶田富贵,明日午时斩首示众!从犯马香兰,涉嫌杀夫,栽赃嫁祸,烧人房屋,心术不正,判处牢狱二十年,终生不得出狱!以儆效尤!”
这个宣判结果说完后,知县大人看向了姜国柱,又道:“至于姜国柱,清清白白,无罪释放!”
这一句清清白白,让姜国柱差一点泪流满面。
从地狱到天堂的感觉真好。
“谢大人!”
姜国柱立刻跪在地上,发自内心的叩首:“大人清正廉明!多谢大人还草民一个公道!”
“罢罢罢。”知县摆摆手,站起身来,笑道:“要谢,就谢你妹妹吧,这个机会,是她拼死为你求来的。”
说完,知县大人一声退堂,任由马香兰和田富贵,又喊又叫又哭嚎的被衙役给押进牢里,他自轻轻松松回府,准备看望夫人和孩子。
姜国柱懵逼了,不明白知县大人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刚想要追上去,师爷却喊住了他,带着他一边往前走,一边将姜渔为他求情的来龙去脉给说了一遍。
姜国柱听完,愕然无比。
今天一早,他原本要被斩首示
众的,但是狱卒却将他带了出去见师爷,并且由师爷告诉他,会给他一个重新审案的机会,但要他配合演一出戏。
为了自己的小命,姜国柱自然答应,且欣喜不已,直呼大人英明给他一个重新申辩的机会。
那时候他还纳闷呢,暗想知县怎么会这么好心,一夜之间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不但没有一口咬死他就是凶手,还说如果他是冤枉的,将会还他一个清白。
原来……这一切的背后,是有他的妹妹在为他不断的奔走,甚至因为他而得罪了县老爷,不但守了一夜,还被打了板子。
他那么娇弱瘦小的妹妹啊,这一打板子,她可吃得消否?
姜国柱只感觉眼眶一热,接着他跪在师爷面前,问道:“大人,我能去看看我妹妹吗?”
师爷伸手将他从地上扶起,摇摇扇子一笑:“自然。”
昨日清晨,在做完手术之后,又和知县说了好一番如何审案的详细,姜渔精神体力双双支撑不住,晕在了知县府邸中。
因为知县夫人生产艰难,又是挨了一刀才生下的孩子,本来也就要留姜渔在府上几日,等知县夫人彻底没有大碍时,才会让她离开。
因此府里上上下下,对于姜渔倒还客气。
姜渔醒来的时候,感觉没那么晕了,但就是被
打板子的后背依旧火辣辣的疼,不得已,她只能自己给自己上了些药,这才从厢房里出来。
丫鬟已经为她准备好了吃食,姜渔惦记着产妇,便匆匆吃了就去查看知县夫人的病情。
她的刀口缝合的不错,只要后期好生注意,便没有什么大碍。
对于这个结果,姜渔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的第一台剖腹产手术,竟然这么成功。
或许,这就是善有善报吧。
毕竟知县夫人也曾在她守在门口求见知县大人时,体恤的没有轰赶她走,反而让人给她送来了一碗热粥。
就这份恩情,姜渔必然记得。
知县夫人已经醒了,麻沸散的作用消失,那剖腹产后的疼痛也一阵又一阵袭来。
见到姜渔时,她虽然疼得脸色发白,却还是对着姜渔千恩万谢:“姑娘,昨日的事情丫鬟跟我说了,多谢你妙手仁心,将我和我孩儿的命双双救了回来,如此大恩,无以为报……”
“夫人言重了。”姜渔轻笑,颔首道:“是夫人积德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