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药王谷少主年方十七,容貌清秀,傲骨天成,心狠手辣。
他的医药天赋极其逆天,连老药王都自愧不如,天下不少怀春女子想要嫁他为妻,带着厚礼堵在药王谷外面,却无人能得他的青睐。
所以,此人眼界高的吓人!
这样一个人……
司徒霆当然明白,想要请这种人出山,恐怕得狠狠的折腾一番。
当然,他这么多年不去药王谷,也不光是因为此人难缠。
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藏拙。
四年前,他凯旋归来,百姓敬仰,将士臣服,威震四海,俨然已经有了功高盖主之相。
如今皇上虽然身体抱恙,但却仍是壮年。
太子也被皇帝认可,这种情况下,他自然需要退一步海阔天空,避免引来杀身之祸。
同时,也退居幕后,好好观察一下楚都这形形色色的人背后的嘴脸,好胸有成竹。
如今已经四年过去了,他还要继续这样下去吗?
这个问题,对司徒霆而言是重大的,他必须要好好想一想。
元景见状,低声道,“王爷,如今四年已经过去了,再过几个月,皇上就会选拔新的将领,分割你的军权,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而且,东宫太子如今体弱,三天两头早朝缺席,万一一不小心去了,这夺嫡之战也就开始了。
皇上的身体也大不如前……王爷总要
早作打算才行。
万一出事,也好周转。”
“再等等吧。不能叫药王谷的人明目张胆的前来医治。至少,眼下还不行。”司徒霆摇头,冷静下来,“你说的没错,眼下东宫积弱,皇上龙体欠安,朝中本就动荡。
这个时候,我若出头,那就太明显了。
没有人会愿意朝中突然出现一个可以颠倒乾坤的权臣,到时候,不光是皇帝、还是东宫与明王府,甚至是其他朝臣的敌意,都将集中在霆王府。
时机还不成熟……”
司徒霆闭了闭眼,将想要站起来的强烈渴望压制回去。
元景顿时清醒过来,道,“是属下莽撞。”
“算了,你回去吧,留意外面的动静,今夜必定不会安宁。”司徒霆缓缓闭上了眼睛。
“好,属下叫暗影卫守着王爷。”元景告退,顺手合上了门。
司徒霆又有些睡不着……
那小傻子今夜还来不来了?
……
银沙一般的月色在地面上流淌着,云倾挽足尖轻点,越过东宫院墙,残影一闪,便来到了东宫太子的寝宫外面。
无声无息的洒出一把迷药,等门口守夜的倒下去之后,她推门走了进去。
“谁……咳咳!”
床上,传来太子的咳喘声,气息紊乱。
“殿下不必紧张,本公子并无恶意。”
云倾挽依旧是男装,脸上带着银白色面具,缓缓走
向床边。
月光透过明窗打在她的脸上,银色的面具熠熠生辉,好似月色铸就的一般,让她看上去更加俊美矜贵。
气息虚弱的太子缓缓起身一些,呆呆的看着她。
他从未见过此人。
从未见过如此清秀俊美的少年!
“阁下应该不是楚都之人,不知为何深夜闯入我东宫?”他的嗓音压的极低,显然并不愿意惊动人。
云倾挽拉了个凳子,在他床边坐下来,目光扫过他苍白的脸,嗓音很淡,甚至有些漠然,“本公子是来瞧瞧你,免得你不知不觉就被人给害死了。”
说起来,东宫太子司徒瑾长相温雅,性情也儒雅,虽然没有司徒明那道貌岸然的浩然之气,也没有霆王那令人发怵的冷肃威严,但也算得上一个美男子了。
不过,霆王有着两幅面孔。
背地里的他,华美邪魅,好似上苍最为浓墨重彩的一笔,简直就是个妖孽。
转念,云倾挽又觉得上天不公。
这些皇子贵胄们,不光得到了普天之下最多的财富,最重的权位,还个个拥有极好的遗传,相貌堂堂。
她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伸手,三根手指搭在司徒瑾的腕间。
司徒瑾震惊的瞪大着眼睛,目光落在她莹白如玉的手指上,有些失声,“阁下是大夫?你刚刚那话,是何意?”
“殿下中毒已经两年半了,若
是得不到及时医治,半年之后,便可以前往西天极乐了。”
云倾挽收回手指,将一只白色瓷瓶放在床边上,道,“你中的是慢性毒药,少量服用,毒素累积了两年三个月。我言尽于此,我想殿下应当心中有数。”
她起身来,道,“今夜我给你的是解药。
这解药可以服用一个月。一个月之后,殿下便可痊愈。
期间,不可吃辛辣冰冷之物,屋里不可点熏香,距离女子身上的香味也最好远一点,厨房最好也清理一下,免得又把不该入口的东西吃了。
至于药效能否完全发挥,就要看殿下自己的脑子了。
我言尽于此,先告辞了。”
云倾挽丢下这些话,转身离开房间。
身后,传来司徒瑾紧张的嗓音,“敢问阁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