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更加不耐烦了,她不经意看到果果的眼神时,心里控制不住地乱跳起来。
一个两岁半孩子的眼神,她为何会害怕得慌神?
“你有没有心疼过我?”果果望着薛氏,再次询问。
薛氏心里的烦躁变成了恼火。
她怒道,“你是家里的最小,大家都让着你,你还要怎样?倒是你,有没有体谅我的难处?”
“你有何难处?”果果冷笑。
“我堂堂国公家的女儿,我为何要在那个村里呆到死?要不是李家人愚蠢惹着上头的那人,我何至于过那么辛苦?你还好意思问我?是咯,你姓李,你帮那家人说话,我……我算是白养了你!”
“你没有养过我,我是其他人养大的。”果果的脸上,布满寒霜。
“那你找我做什么?你找李家人去!走!”薛氏不耐烦了,站起身来,将果果从榻板上抓起来,推到了门外。
她还插上了门栓。
侍女站在一旁,看得一头雾水,不敢问一句话。
“到上元节了,我只想要一只石榴果灯笼。”果果站在门外,声音幽幽。
“找李家人要去,我没有!”薛氏一脸烦躁。
门外,过了许久都没有声音。
薛氏以为果果已经离开了,她轻轻吐了口气,伸手端了茶杯来吃茶。
就在这时,果果的童音在门外愤怒着道,“你既然如此冷情,咱们没话说了。”
薛氏往声音那里看去一眼,没答话。
她将头扭过,不再去看门那里。
果果看着门,鼻子一酸,滚下泪来。
看了许久,她才转身离开了这里。
酒楼门口,李玉竹发现果果不见了,正慌张地问着左右的人。
“大婶,看到一个两岁多的小女童没有?扎着两个小羊角辫。”
“没有,没看到。”中年妇人摇摇头。
李玉竹又问另一个老汉。
穆元修牵着百里睿的手,也在向路人打听。
百里睿发现果果不见了,伤心地哭了起来,“果果,果果你在哪儿?”
果果挤进人群,拉上百里睿的手,“睿哥哥,我在这儿。”
百里睿一惊,回头来看,“果果?果果你刚才去哪儿了?”
穆元修也回头来看,发现果果忽然回来了,他心中大松一口气。
担心果果又跑丢了,穆元修将果果背在了背上,手里牵着百里睿去找李玉竹。
李玉竹找不着果果,急得快哭了,这时,她听到穆元修的声音在她身后道,“果果回来了。”
李玉竹转身,果然看到了果果,正趴在穆元修的身上。
“果果,你这孩子,又跑哪去了?”李玉竹将果果接过来,抱在怀里。
果果顺势搂着李玉竹的脖子,“小姑。”
声音带着哭腔。
李玉竹将她的脸扳正过来,望着她,“怎么啦?果果?”
果果抿了抿唇,垂着眼帘,“我去见了薛氏。”
李玉竹一怔,“薛氏?果果,你怎么知道,她是薛氏?”
果果咬着唇,“她自己承认了。”
穆元修眉梢微挑,“果果,她在哪儿?”
“在那儿。”果果抬手,指了指一侧酒楼二楼的一个窗口。
李玉竹和穆元修一起朝那窗口望去,隐约可见,窗户后有两个女子,一个妇人,一个侍女。
李玉竹的脸沉下来,“果果,她不理你是不是?”
果果垂着眼帘,滚下泪来。
李玉竹想冲上去,将薛氏暴打一顿,“太过份了,世上怎会有这样的人?”
穆元修拉着她,“玉竹,别冲动,这不值得。”他看一眼百里睿,又看向果果。
李玉竹只是想想而已,怎会在这时候冲过去跟薛氏吵架?
当着百里睿的面吵,是不给果果面子。
如果吵架能改变一个人,她早就吵了,何必等到这时候?
她只是忍不住脾气了。
“果果不高兴了,那咱们回家玩吧?”百里睿拉了拉果果的手。
果果扭过头来。
百里睿冲她一笑,果果也露了个笑脸,“回去。”
两个孩子都说要回去,李玉竹和穆元修带着他们往回走。
回了百里府,守门的庆公笑道,“二夫人身边的人留了话,说是果果姑娘和睿小公子回来后,马上去见二夫人,二夫人那里得了不少好灯笼,想让两个孩子高兴高兴。”
“好多灯笼吗?太好了,我要看灯笼。”百里睿拉着果果的手,欢喜地往府里跑,“果果,咱们看灯笼去。”
穆元修去停骡子车,李玉竹将两个孩子送到了二夫人的院里。
若大的院子中,果然可见,满院都挂着花灯。
花灯挂在树上,或高或低,精致华美,而且每个灯笼的样式都不一样。
百里馨拉着一个丫头的手,在灯笼下嬉笑着奔跑着。
百里二夫人,正指挥着侍女悬挂花灯。
她看到李玉竹带着果果和百里睿一起走来,笑着招手,“来来来,一起来看花灯。”
李玉竹笑道,“街上的花灯,还不及二夫人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