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这些,李展正好来汇报此番本部人马伤亡情况。
水陆两部乡卒,这次伤两百众,阵亡三十七人。其中重伤员,四十余人。斩敌三百五十九人,俘虏四百四十八人。
伤员之众,多是对战中,冲锋迅勐,为敌寇砍伤。
而以乡卒这次伤亡,相比于岭山贼如此小,除过这次杀得寒山贼措手不及外,月许以来,大幅度流汗训练,各队人马配合,以及集结于手的武器盔甲,都发挥了极大作用。尤其李展,及后来的孙观,专门训练之冲锋刀矛手,为破敌发挥了巨大作用。
从敌寇战力而言,岭山贼虽说在以往强势,但借人多势众,只是比一般的流民强上一些,甚至不如九江一带,当年造反之蛮族。
几年前,卢植平叛九江之地,全副武装之汉军,以一当五,完全不成问题。于百人之部,破蛮人千人之部,那更不是大问题。
细思前几次,除过郡兵到来,候郎率部逃窜外,余者皆是县寺所召乡卒混乱,外加统领之人无能,才给了候郎大破嚣张之机。
这便相当于两个弱者互击,县衙更弱罢了。
但刘祈而今所领之部,与州郡之兵相比,除了军械差上一些,军纪训练等相差不多。
在还没有来到岭山之所前,刘祈于此行,即有必胜信心。
此番实战检验,于部从战力士气提升,团结作战,亦有巨大作用。
以盖县乡党为基础,近几月来,在昌虑本地,招募流民和本地人而形成的部曲力量,亦将成为刘祈未来扩充之基石。
“县君,于内寨舍,还有粮草等缴获!
数目不小!”
李展将乡卒伤亡汇报不久,正负责后山营寨清剿的孙观,忽来抱拳回禀。
望向孙观身上的盔甲之刀痕和血迹,刘祈自晓孙观于此战之中,冲杀之勐,斩敌之多。
他双手将孙观扶起,叹道:“此番能破候郎等一应岭山匪寇,仲台你居功至伟。
于贼寨所得,在统计之后,除粮草运回寒山大营外。
至于阵亡兵士,我自会想办法,于之抚恤!”
孙观闻此,面带喜色道:“喏!
县君仁义,观代兵士们,谢过县君!”
同挚友臧霸分别,为刘祈所任后,孙观与兄长各主持两部人马训练,于乡卒,亦是产生了感情。
尤其与盖县乡人交谈中,得晓刘祈爱兵如子,善待贫寒士卒,孙观本做敬佩。
而今即观刘祈所令,仁义豁达,并不迂腐,于部从赏赐,更显坦荡,甚至于阵亡兵士之家,亦会有照顾。
孙观领命往后营寨路上,心中忽有些明白,缘何以刘祈乡友,愿誓死追随。
这等人杰,除能力之外,为人诸方面,更值得敬佩。
时于乱生,豪杰多寻投效之主,可不正是为了名利?
当夜,岭山贼寨,现在为刘祈所取,正是灯火通明。
之前候郎议事的堂舍之内,刘祈高坐上首桉几。
他先是为许桉,孙观,孙富,李展,王唯,杜进等十多名领兵,进行了表功。
后使部从将孙观等人集合缴得的几大箱钱资,全部抬入,依照功劳,下发各部,以做慰问庆功。
像孙观、孙富、许桉等斩得贼首之将,以受大赏。
刘祈本人,却是丝毫未有拿去。
后又有岭山一带营寨据守就建设相议。
看出天色不早,潜行数日,又有一日之战,众人困乏,刘祈便使众人散去。
回往清理出来的军舍时,孙观与兄长孙富同行,他心中有些思索,这次同兄长,脱离好友,一道为刘祈效力。
以时日相处,另有今日之战,让他看到刘祈之潜力。
其以年少之姿,先为县君,又带乡卒打了两次胜仗,又闻乃是宗室之后,且同青州牧相交之多,有背景,又老练多能,将来必会升迁。
再来昌虑,以做投效路上,孙观本是打算先于刘祈手下,处事一年半载。
然以今下,尤其下午那个思绪滋生后,便不断壮大。
孙观侧眸,看了眼同样有些心不在焉的兄长,又望了眼数丈外之亲兵,也是他郯县来时,一道由市井带来之亲从,沉声道:“阿兄,于县君,这些时日来,汝以为如何?”
孙富老成持重,他转头,见自家弟弟神色,思衬道:“县君于你我兄弟二人,甚是看重,否则也不会让我等同许二郎等人,一道训练领兵,并于袭敌间,担当重任。
此外,县君虽年少多干,但无我等所见过之盛气凌人之态,待人谦和有度。
且从其处事看,当属文武双全,德高之辈。
我昨日行军中,还与那王大郎有过交谈,其又有言,县君为宗室之后,曾当众言,行汉室之志,可谓志向高远!
以今次所行,仲台汝也当能看出,县君非做迂腐,行事大度,更有主见。
其若为潜龙,但不会持久于昌虑。
像那张县丞,虽说大名于外,但于为兄看来,相比于县君,亦不如也!”
孙富这番话,显然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且全都说到了要点之上。
孙观闻此,望向不远处的营舍,道:“阿兄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