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巨变,人莫不大惊。
而观大势已去,首领已死,余众果断跟着业寿,举起了武器。
孙富与王唯专门围堵候郎已久,踏入后,果断取下首级,高高举起,宣布着胜利。
以前番寒山贼一般,地方剿匪之后,贼首之头颅,当以送往郡中请功。待功绩汇禀,郡府于主官有奖赏,于参战之部从亦如此。
像刘祈上次,以灭贼之功,不仅得功勋记录,更有钱财发下。但以钱财,他全部赠予了参战部从。此中举动,于细节入手,早使乡卒敬重不已。
岭山匪寨内,当各处匪贼,已平息后,刘祈即召孙观、许桉、孙富、李展、王唯等部将来此议事,以完成此地匪寨清扫。同时,让人为县城去信,将此捷报告知张昭、董巍等县员。
布置完这些,刘祈打算往匪寇大寨内看看,黄三忽来报,有俘虏之匪寇,欲要见他。
“县君,方才那贼首候郎,正是此人所杀!
据说以前做过县吏!”
在黄三汇报不久,衣服破乱,多显狼狈的业寿,即被带之。
“小人见过县君!
于县君大名,小人虽处于匪寨,仍闻名久矣!”
一见到刘祈,观旁边部从,于之态度。
业寿察言观色下,便知晓,此中青年,当是那昌虑长。
可以刘祈年轻之姿,还有沉稳之态,也让业寿心中一凛,晓以不好湖弄,随之一揖及地。
常言礼多人不怪。
这次候郎为灭,虽是意料之中,但也能看出,这昌虑长之能耐。
身处于乱世间,业寿已知无路可走,若是能借此得其赏识,或可求得生存,遂而态度非常恭敬。
刘祈默默将业寿打量了一遍,未有将之扶起,沉声道:“不用多礼,你之前能晓大义,斩杀贼首,此中功劳,我自会向上禀明府君。
以你过往所为,功过赏罚,官府自有定夺。”
能落草为寇,这名叫业寿之人,显然另有隐情。
前次他于县衙,因恶了功曹,后辞职归家,碰上太平道作乱,为乡人裹挟,反了朝廷本是大逆不道。但其中情理可原,这次灵机一动,斩杀匪贼,未尝没有开脱之意。
刘祈当众所言,即显秉公处事之态,实令他心中松了一口气。
这些年来,以地方见闻,汉将或是官吏,贪功之事,屡见不鲜。
“小人谢县君秉公仗言,小人此番来见县君,实际有一大事作禀!”
业寿起身后,那双小眼,眯着看了眼旁边的黄三。
于此,刘祈却是直言道:“足下有话尽可道来!
能与我刘祈并肩作战者,虽名为下属,实为兄弟耳,更无多顾忌于身!”
这番话一出,旁边的黄三,虽是无言,但为恩公刘祈,目中早已代表一切。
对面躬立的业寿,面上敬佩愈加。
有人气度不凡,心胸开阔,本为成大事者!
比如眼前的昌虑长!
此中人杰,难怪能训练出英勇之部,更有勐士投效。
自今日起,以岭山贼之败,昌虑境内盗匪,恐将惶惶度日。
而以覆贼之功,此间昌虑长提拔,再度为朝廷委以重任,只在朝夕!
跟着这般人物,也才有前途。
业寿没有犹豫,当即以所知,告诉了刘祈。
“诚不瞒县君,我欲向县君回禀,正是贼首候郎,这些年来,于本地抢夺,所聚藏匿之财!”
论及此事时,业寿还是刻意放低了声音。
刘祈于岭山匪贼,打劫商客,暗地聚集财富并不意外。
人本有私欲,像贼首候郎,亦然如此。
他意外的是,业寿之慎重模样。
“贼子候郎所聚,并未处于岭山寨内,而是于临县交界之所,以使人看守。
小人辅助其人,处理财物,故有所知。
以钱资数目,或有数千万之巨!
且有地方行商之孝敬……”
业寿于岭山匪寨内,虽说时间不久,但他为人圆滑,匪寨内交友不少,加上他处置财物诸事,故有知也!
等业寿说完,刘祈面做沉吟,内心却是震撼,亦知业寿为何如此谨慎。
心叹匪寇掠夺,果然来钱极快。
同时,地方大户与匪寇勾结,暗做私财,又有官府纵容,再度助长了这等风气。
业寿既然单独寻他,显然是想交好投效。
事实上,此中缴获,按流程而言,确要上缴到郡府。
但经过层层扣押,最终能送到朝廷,交于百姓手中者,少之又少。能交于乡卒手中,为所赐予慰问之财货,亦少耳!
十多日前,郡府下发的奖励,即让刘祈看清了现实。
地方招募之卒,本不属大汉正规之军,就算得到再多功劳,许是生死,朝廷也不会有太大奖赐,未有地方官吏,能得一二功劳。
而自去岁黄巾乱生,地方私部人马大起,于地方平叛之下,得其钱货,按照规矩上缴者又有多少?
大部都是将之私吞。
此为潜规则,少有人较真。
也只有少数部将,心存仁义,才分发给部从一些。必以现实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