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檀玉一觉醒来, 已经是第二日早上。床边是空的,不知道褚厉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仔细回想昨晚,只记得主动亲他后, 被他反客为主。双双倒进床褥里,一阵翻滚,再之后就跟醉酒睡着了似的, 断了片,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被子下的自己,贴身衣裳都已经穿回了身上。
魏檀玉下了床,走去推开门,门外一左一右各站了名宫女,手里分别端着洗漱的东西和汤药, 行了礼说:“魏小姐, 奴婢们是奉陛下的旨意前来伺候魏小姐的。”
魏檀玉想起了红蓼。太子妃之位被废,也不知道红蓼这些曾跟着她去东宫的郑国公府旧人该怎么办。洗漱罢, 宫女们又催她喝药。
刚喝了御赐的酒, 没有被毒死,魏檀玉心想,皇帝也不会再多此一举, 在汤药里下毒害自己性命, 还是多了个心眼问:“这是什么药?”
“魏小姐身体虚弱,这是给您调理身体的药。”
“先放着吧, 我在屋里闷得慌,去外院转一转, 再回来喝。”
两个宫女犹豫看着彼此的一幕落进魏檀玉眼里。这其中必有什么蹊跷,她抬脚就出了含英殿。
藏珠苑虽只是前朝皇帝修的西一宫,却比郑国公府还要大, 还有很多未成形的建筑。
魏檀玉绕着院墙走了一周,没碰见人,也没看见有巡逻的侍卫,但通过墙上的槟榔眼,却发现墙外守卫林立。她于是走到正门,门口的守卫立刻把她拦住,说陛下有旨,没有陛下的旨意,谁都不允许进出。
魏檀玉探出脖子往门外望了望,又见门外左右都站了不少侍卫,在侍卫的再三催促下,转身往回走。
既然皇帝下了旨,守卫这么多,也不知道褚厉是怎么进来的。他进来的事还能瞒过皇帝不成。
回到含英殿外,两名宫女似乎在等候她,药还端在手里。“魏小姐,药要凉了,您还是快喝了吧,您的身体若有什么三长两短,奴婢们可担待不起。”
“好。”魏檀玉接过来,闻了闻,满腹狐疑地看着两个宫女,指挥其中一人道:“我饿了,你去给我端点吃的来。再弄点甜食,这药闻着像是苦的。”
那人马上离去。魏檀玉把手里的药交给剩下那人道:“你跟我进屋吧。”
待她一进屋。魏檀玉立刻关了门,拔下头上的簪子抵在她喉咙处:“这不是调理身体的药,你不说实话,我就刺死你。”簪子立时把宫女皮肉抵出一个窝来。
宫女不得已说出实话:“是陈内侍吩咐的,说……只要秦王留宿,便让奴婢们把这药喂给您喝,还叮嘱奴婢们好生伺候,奴婢们没有害人之心。”
“你们昨夜看见秦王了?他什么时候走的?”
“丑时末离开的。”
魏檀玉松了手,把药从窗子里倒掉。
宫女惶恐而又不安地看着她,下跪道:“求魏小姐不要让奴婢们为难。”
“我明白陈内侍的意思,你放心,该不该喝,我比你们清楚不是吗?把药都留着别浪费了,若有需要,我会吩咐你熬的。”
夜幕降临。
褚厉如意料之中的到来。
魏檀玉那时刚出浴,身上穿了件素纱衣,轻若烟雾而薄如蝉翼,透出里面的雪白肌肤。这衣裳据宫女说,是陈缇派人送来的,魏檀玉在挑捡的时候,发现贴身穿的,一件件都是这样,心想原来皇帝身边的阉人都知道巴结讨好秦王。
褚厉坐下,手按着她腰。她顺势跌进他怀里,坐其大腿,手环住男人的脖子。
“这衣裳哪来的?”褚厉轻轻掐着她腰间的衣裳说,薄薄的衣料在他两根指甲间,竟真得跟跟捏了一片夏蝉的羽翅一样,只要轻轻用点力气,就能扯烂。
褚厉想起自己今日入宫见到陈缇,给了其不少金子,对他客气地说,太子废妃被禁在藏珠苑,无人能随意进出探望,还请他多多关照,添置些衣物。
“陈内侍送的。”魏檀玉答,手抚过褚厉的下巴,轻轻拍打他的脸,“他可真懂你们男人。”
褚厉失笑,手勾住她腿弯,把她打横抱起,朝帐里走去……
“我有个好消息带给你。”
“什么好消息?”
“一会再告诉你。”
魏檀玉趴在枕上,看着他的衣物一件件堆在地上自己的纱衣上,用谈话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和羞耻的心理。
“外面那么多守卫,你是怎么进来的?你父皇下旨不让任何人出入,你却能像出入自己的王府一样随意出入。”
褚厉慢慢俯下身道:“玉儿向来聪明,怎么还没想明白父皇此举其实是成全我们?”
魏檀玉后背一阵痒。尤其是在他吻她耳后头发的时候,浑身跟着一酥。
“只是有些委屈了你。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在这里呆很久的。这段日子,父皇不让人随意出入,你也可以安些心,即使是母后,也不可能加害到你,我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