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 你终于醒了。”
前一刻还置身于梦里和面前的男人于床上颠鸾倒凤,岂料一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人竟也是他。薄薄脸皮顿时如遇热水, 烫得发疼,魏檀玉也不知道自己昏迷的时候为何会做那样旖旎的梦境。
梦里的自己,对他死心塌地的很, 还没出阁, 就抛开了女儿家的矜持。跟前世和此时的自己那是截然不同,她根本不可能说出非他不嫁的话,还当着他的面。而她从前世到此时,心里也从来没有那么想过。
越是觉得梦境离奇,叫人难以置信, 一想到梦里的自己婉转承欢, 热情似火的模样,就越感到害臊, 在褚厉面前抬不起头来。
“你昏迷快两日了, 叫我心似架于火上烤。”褚厉于床前坐下,把她手放在自己掌心亲吻。
“这是什么地方?”
“藏珠苑。父皇昨日下旨,废去了你的太子妃之位, 把你禁在这里。”褚厉回答, 见她眼神马上黯淡,马上坐到床边把她抱于怀中, “玉儿,你放心, 我不会让你一直呆在这里的,我会想办法把你带出这里,弄到我身边。”
藏珠苑?前朝亡国的暴君为其宠妃修建的行宫, 在长安近郊。修建的时候劳民伤财,不知引起了民间百姓多少骂声。暴君只为博红颜一笑,不惜耗费大量的国库钱财。设想的行宫建制恢弘,要打造成人间的“仙阙”,好与宠妃日日享乐。东西各分六宫,然而只建成了西边一宫,国就亡了。这西边的一宫由暴君亲自题名“藏珠苑”。
相传,大越朝初立,高祖皇帝进入西一宫内,被其富丽堂皇所震撼,同时却望着斗拱叹息流泪,井感慨:“红颜祸水。一国之君,为一个女人如此劳民伤财,国岂不亡?”以为不详,随后命人将西宫里值钱的宝物都搬离,井将宫苑里以黄金镀造的地方拆除。西宫一直废弃,直到先皇即位,命人简单修缮了,偶尔春猎或秋围时入住。
魏檀玉心想:怪不得。
怪不得一睁开眼睛看见那高高的雕着图案井以釉彩装饰的屋梁,便觉得非同一般。这些细微之处,连贵妃住的昭阳殿都不及。
皇帝让自己住在这里,怕是意有所指。或许在皇帝眼中,自己和那前朝那位迷惑暴君的宠妃没有区别。
魏檀玉仰头看着抱着自己的男人。自己和他之间早先就有流言,经过这几次事件,恐怕早就酝酿发酵,传得人尽皆知。他父皇对他寄予厚望,把自己禁于此处,不过是为了向世人,包括满朝文武,也包括他在内的人暗示,她是个红颜祸水罢了。
心中不禁冷笑,这一点,皇帝倒是没有看走眼。祸水自己又不是第一回做,还怕再做一回吗?
魏檀玉纤纤玉指伸出来,隔着他的衣料,慢慢沿着结实的胸往上爬,指甲有意无意停留在他敏感的那点,一点点用力抓紧他的衣裳,眼里拼命挤出一点泪光,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陛下说要给我赐酒,我以为陛下要杀了我,不敢喝那杯酒。这时,听到你走进来的脚步声,我不想喝那酒,可是陛下动怒了,我不得不端起那酒喝下。秦王,我当时真的好怕……我怕再也见不到你……”
——
飞霜殿
陈缇回到皇帝面前向皇帝报告:“藏珠苑,秦王自昨日苏醒之后就潜了进去,一直呆在含玉殿里,和太……和魏氏女寸步不离。”
皇帝点头:“秦王身体不碍事吧?”
“太医昨日看过了,秦王殿下是悲痛过度,胸中郁结导致吐血,不过殿下身体强健,太医开了药,叮嘱服个三五日。应无大碍。”
“魏氏女呢?她也不可有大碍。”
“陛下放心,她喝的那药,也只是造成假死一日的症状,太医也看过了,给她开了调理身体的药,喝上十日身体就恢复如前了。昨日秦王一醒来奴才马上告诉了他真相,让他不要过度担忧,叫他好好卧床调养自己的身体,他面上是答应了,结果还是执意偷偷溜进藏珠苑守着魏氏女了。”
“秦王坐得住才怪,你不是没见到昨日的情形,郑国公的女儿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朕跟他的父子情分只怕也要断了。他此时心里可对朕有怨?”
“这……”陈缇脑袋转得飞快,马上回:“秦王殿下孝顺,定能明白陛下的良苦用心,心中感激陛下已来不及,如何会怨陛下?只是奴才担忧,秦王殿下急着要给她名分,来让陛下为难。”
皇帝道:“她虽然被朕废了太子妃之位,但到底与太子夫妻一场,太子心中不快。这个节骨眼如何能给她名分?将来要给也不能给正妃之位。朕把她禁在藏珠苑,也是想给秦王一些时日好生想想,或许日子久了,他就没有新鲜感厌倦了。你也替朕想想,如何叫他打消这念头。”
陈缇笑道:“陛下此计高明。对人来说,往往是得不到的,眼巴巴瞅着才觉得好。若得到了,时日一久,新鲜劲一过,便没那么好了。”
“朕不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