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茂德在被拖出战圈后就被司浅拽起来骑马回去了。
即便如此,他也受了许多就是普通战俘都不曾受过的酷刑之苦。
他一身惨然地回到凤冥国大营,晨光正坐在树荫下惬意地乘凉吃点心。惨痛和清爽形成鲜明对比,徐茂德在心里默念了百遍这是一不高兴就会把他千刀万剐的新主子,这才平息了心里的怒火。
回到凤冥国大营之后他就被抬到四轮车上坐着。
晨光笑嘻嘻地看着他:“你爹说就算你死了他也不会投降吧?”
徐茂德摸了摸鼻子,这结果他自己就猜到了,让她说出来却像是一句嘲笑,他心里不太爽快。忽略了她的问话,他让人推着过来,用不安的语气问:
“殿下,臣不会就此残了吧?”
“放心,断腿的事小浅最会了,小浅想让你残你就残,小浅不让你残你就残不了。”晨光笑盈盈地回答说。
徐茂德并不会为这句回答感到欢喜,相反有点毛骨悚然,他不由得抬头,看了一眼站在身旁面无表情的司浅,这一国都是些什么人?!
“行了,你回去歇着吧,过两天还要用你一次,到时候可别砸了。”
“殿下,过两天臣还要把今天再受一次?”徐茂德忍不住用确认的语气问她一遍,刚才他一路被司浅拖着回来,当中有几次他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
晨光撇了撇嘴唇:“连这点皮肉之苦都受不了,你也好意思说自己是军人?你现在被我养在凤冥国大营里,吃我的喝我的穿我的,我还给你俸禄,没有因为你是龙熙国人亏待你,反而对你仁慈又和善,像我这么好的主子,只是偶尔让你奉献一下肉体,你还推三阻四的,摸摸你的良心,你自问你还是人么?”
徐茂德现在很想将前一刻自己的嘴巴缝上,虽然他听她提起俸禄突然有点想问她一直欠着的俸禄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兑现,不过他还是决定把嘴巴缝起来。
他讪讪地笑:“能为殿下奉献是臣的荣幸。”
晨光高兴地笑起来。
……
卢兴府。
将军府前厅。
徐川坐在主位上,一直低着眸,沉默不语。
几个副将分坐在左右两侧。
长久的沉默过后,其中一人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道:
“将军,少将军他……”
“住口!”徐川凝眉,沉声呵斥了句。
“将军,少将军他无缘无故的怎么可能会投敌?薛家那小子向来心术不正,极有可能是他诬陷少将军……”另一个人接着前一个人的话肃声道。
徐川锁眉不语。
就在这时,一人身穿便服从外面踏进来,是夏青禾。
“徐将军。”夏青禾笑着,道。
“夏大人。”徐川招呼了一声。
有人给夏青禾让出位置,夏青禾坐在一旁,默了片刻,皮笑肉不笑地道:
“今日徐少将军……有些突然啊。”
徐川拿不准他的意思,便没接话。
“河定府那边上奏给箬安的奏章上写的是徐少将军被凤冥国的凤主诱惑,开城门投敌,导致枫华府城破,薛二将军奋力突围,最后只剩下百人……”夏青禾接着先前的话,含着笑说。
他的话让徐川有些不悦,自己的儿子,他肯定是护短的,之前没听到儿子的辩解也就罢了,今天听了儿子的辩解,他的心便困惑起来。
早在听说儿子投敌时,他就觉得困惑,平白无故的,徐茂德为什么要投敌?
徐川不作为将军而是作为一个父亲他去想,在枫华府时薛翀是主将,枫华府顶不住了过后责任由薛翀背,就算城破了凤冥国军队屠城,以徐茂德的身手想趁乱突围并不难,因为贪生怕死所以开城门投敌这是说不通的;上奏给箬安的奏报写的是因为被凤主诱惑所以投敌,这个“诱惑”说的很暧昧,诱惑分很多种,徐家不缺钱财,若说是女色,隔着一座城凤冥国的凤主会引诱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儿子会因为女色就开城门投敌?
徐茂德三十多了又不是毛头小子,家里妻妾一群子女成双,也不是色中饿鬼,为了女人不顾家族名誉不顾自己性命不顾龙熙国像魔怔了似的投敌叛国,这也太荒诞了。
徐川突然想起了时间。
箬安的口谕是和天花的消息一块来的,算起来,河定府向朝廷上报徐茂德投敌的消息距离枫华府破城隔了很久,且那个时候沐业已经病逝,城中只有薛翀,徐川知道,薛翀和徐茂德一向不对付……
想到这里,徐川皱紧了眉。
夏青禾望着他,夏青禾也只能点到为止。徐川是主将,夏青禾是代表朝廷来的,话说多了让徐川以为他不信任他,激怒了徐川,他这一趟来的就没有意义了。
夏青禾自己也搞不懂薛翀、徐茂德和枫华府城破的事,他亦不太相信一贯好好的徐茂德会开城门投敌,可说投敌的人是薛翀他也不信。
事实到底是怎么样的?他一头雾水。
……
凤冥国军队对卢兴府发动两次进攻都无功而返。
两次进攻徐茂德都没有出现,徐川的心越发动摇,他很担心敌军是不是把徐茂德处死了,因为他没有如他们的愿望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