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丁看到无弦出现就知道自己没救了,闻言硬气的撇过头去,“要杀要剐随你便,休想老子说一个字。”
说着话下颚便古怪的扭动起来。
宴楚歌二话不说一拳砸在了那人下巴上。
噗的一声,那人吐出了几颗牙,宴楚歌嫌恶的直起身,“真正视死如归的人早在被俘的那一刻就已经咬破毒囊自尽了,跟我这儿充什么硬汉?
叫黎九渊来把人带走,严加审问,不问出贤妃的来历,不许让他死。
你,彻查四个月内新入公府的下人门生和幕僚,让管家配合你。
如有胡搅蛮缠,拒不配合的,直接打杀了,不必与任何人禀报。”
无弦应声而去。
宴楚歌回头重新面对家人,就看到一群人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似的盯着自己。
宴楚歌不遮不掩,坦坦荡荡道:“爷爷,您方才说皇帝之前还顾忌着八大世家,可拿到独孤家的护国宝藏后就开始肆无忌惮了。
独孤家保管的护国宝藏,是和其他世家保管的护国宝藏不太一样吗?”
圣文公还没能从自己娇娇软软的孙女儿变成了一拳头能打掉一个壮汉几颗牙的暴力女汉子的转变中回过神来。
闻言却下意识道:“其他世家保管的,是护国利器。
可独孤家保管的,却是当年高祖皇帝与八大世家的先祖签订的君子协议。
那协议的内容一旦公开,便是凤氏皇族亡了,八大世家亦不会为新主所信任。
皇帝拿到那份君子协议,相当于掌握了拿捏八大世家的命脉。
他自然就肆无忌惮了。”
宴楚歌算是明白了,元顺帝并不是在无脑的扬眉吐气。
他是早就打定主意要对八大世家动手了。
想通这些后,她便冷静了。
“假贤妃不会在宫里待太久,若她是皇后的人,定会在出宫之前就有所动作。
太子殿下留了人在宫里盯着她。
皇帝若是要以贤妃为饵,拿下豫贵妃的话,估计也就这几天的事了。
豫贵妃和钟离家都与我们毫不相干,我的意思是,装作不知道,任事情顺其自然,爷爷和外祖父以为呢?”
圣文公颔首,“皇帝动八大世家之心早就有之,没有这次,亦会有下次。
作壁上观,是个不错的选择。”
东方老将军则沉声问道:“这个贤妃是假的,翼王知道吗?”
宴楚歌颔首,“二殿下也是回京后才知道的,他也接受了我和太子殿下的建议。
这个假贤妃的出现,足以证明贤妃娘娘的死不是意外。
二皇子已经同意配合我们将计就计,挖出害死贤妃的人,为贤妃娘娘报仇雪恨。”
听到翼王知道真相,东方老将军松了口气。
“皇帝要动八大世家,老夫没意见。
但如果要让我的阿娴染上污名,老夫决不答应。”
阿娴,既贤妃东方静娴,身为世家贵女,死亦是皇族贵人。
不让她沾染污名,是东方老将军唯一能为女儿做的了。
宴楚歌果断应下,“我听外祖父的,绝不让贤妃娘娘名声受损。”
“好了,楚楚才回来,你们就如此严肃,既然事情都已经说开了,我也该让人开宴了。”
墨慈夫人一句话收尾,将众人的注意力都拽了回来。
宴楚歌环视一周,“之前我瞒了大家许多事情,我知道大家都不高兴。
今日能说的我都说了,方才说的事情,每一件都是能惹来杀身之祸的大事,还请诸位守口如瓶。
谁若是管不住嘴,这屋里的人可就得团灭了。”
她明明是个晚辈,但当她说出那话的时候,没有人敢表露不悦。
倒不是怕了她宴楚歌,只是在场的人都无比清楚,宴楚歌的话不是在唬人,而是铁一般的事实。
圣文公闻言甚至还继续重复了一遍,“都听到了吧,这次,管的不是嘴,是这两府人的命。
该做什么做什么,不该见的人,不该说的话,少见,少说。”
如此直白的警告让所有人都禁了声,直到难得的家宴结束,众人紧绷的精神都未曾放松半分。
家宴过后,宴楚歌熟门熟路回了楚园。
海棠几个丫鬟纷纷迎了出来。
“小姐,您的房间奴婢每天都有打理,被褥都是刚晒过的,很暖的。”
经雨也小妹妹道:“该叫郡主了。
郡主,您可回来了,奴婢们还以为您不要奴婢了呢!”
胭脂这个以往最活泼的反而安静了,见宴楚歌看向自己,才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奴婢想拜师学武,请郡主成全。”
宴楚歌微惊,“你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怎的突然想着要习武了?”
只见胭脂一本正经道:“奴婢不想在有危险的时候只能站在一旁干看着,奴婢也想和朱颜姑娘一样保护郡主。
哪怕不能保护郡主,也不想成为累赘,只能留在的府里等郡主回来。”
海棠和经雨闻言也跪了下来,齐声道:“请郡主成全。”
话音才落,宴楚歌忽的看向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