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就在某一刻，江晚榆的心脏漏跳了两拍。
顾宴之的眼神有些许迷离，还有溺死人的深情。
江晚榆猝不及防地跌进这样的深情里，允许自己沉迷了一会儿。
就一会儿吧，相信他在爱自己。
江晚榆伸手挽住了顾宴之的脖子，吻了吻他侧颈。
顾宴之愣了愣，看向江晚榆充满水汽的眼眸，此刻她眸里闪的点点碎碎的流光迅速地凝聚浮动。
亮晶晶的。
纤细的双腿像小蛇缠上他的腰。
他的眸底，暗流翻涌。
所有情绪化作一股汹涌的浪，将江晚榆完全吞没。
这一觉，江晚榆睡得前所未有的久。
先前几日，她白天照顾顾宴之，晚上跑到太医院查医书，制解药，解药方子研制成功后又马不停蹄地赶往钦卜司。
好像她做了很多事，都是为了顾宴之。
又莫名地不知疲倦，像浑身打了鸡血般。
自己都没意识到，好久没有睡个好觉了。
顾宴之没吵醒她，就让她在自己寝宫睡到自然醒。
醒来的时候，江晚榆闻到了一股喷香的饭菜味。
“好香...”
江晚榆迷迷糊糊从床上坐起来，睡眼惺忪。
“我就知道你会饿。”
顾宴之走近，手上端着一个床上木桌，上面摆满了精致的小菜。
江晚榆面露惊喜，正要起床，便被顾宴之按下。
“就在床上吃吧，你可能不方便。”顾宴之语气有一丝不正常的迟钝，江晚榆正要问为什么，刚睡醒的钝感就消失了，下身传来一阵钝痛。
江晚榆“嘶”出了声。
顾宴之这会像个二十多岁的毛头愣小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看了一下...有点...肿了。”顾宴之像是讨好般，“不过我给你上药了。”
江晚榆想骂又骂不出来，咬牙切齿道：“谢谢陛下。”
顾宴之把饭菜往江晚榆那边推了推，“榆儿，多吃点，这几天肯定没有好好吃饭和睡觉。”
说着，他摸了摸江晚榆的脸，“瘦了。”
江晚榆夹起一块肉，递到顾宴之嘴边：“陛下，您也瘦了。”
顾宴之自然地接过那块肉吃了下去。
鲜嫩的牛肉带着椒香，味道确实不错。
江晚榆吃得更快乐，不知不觉忘记维持妃嫔形象，两只腮帮子吃得鼓鼓的。
在顾宴之眼里却真实地可爱，让他忍不住想捏一捏江晚榆的脸。
忍了好一会儿，他还是上手，轻轻地捏了一下。
“现在有空了，榆儿边吃边和我说，这几天你做了什么？”
江晚榆咽下嘴里的东西，喝了口水才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看陛下发热昏睡的时候还不断念叨着宫中疫情一事，臣妾想如果能帮陛下处理好疫情这件事，那您醒来一定会很开心的。”
“榆儿，辛苦了。”
顾宴之确实觉得心头发暖，他没想到江晚榆能够帮到自己这么多。
“太医院的章太医说，多亏了你才能找到药方的核心药引子。”
江晚榆又夹了一块蒜薹放进嘴里，“没有那么夸张啦，太医院的老师们也帮了我很多。”
“那你去钦卜司又是为何？”
说到这里，顾宴之心头又涌上当时担心的焦急感：“门外站着的三个弟子和我说，若是打扰你们，你会神魂俱灭，你知不知道我在外面等的时候有多着急？”
顾宴之的眉头紧紧皱在了一块。
江晚榆琢磨着说辞。
不知道这时候说了，会不会让顾宴之生她的气，会不会说她自作主张了。
“陛下...”
江晚榆放下筷子，神情严肃道：“臣妾要向您坦白一件事。”
顾宴之握住了江晚榆的手：“何事，这样严肃？”
江晚榆抿了抿唇，小声道：“臣妾进入钦卜司后，与栖真长老聊了聊陛下的煞气郁结，栖真长老告诉臣妾，若是不除去陛下心中郁结，煞气迟早还会再生成的。”
顾宴之拧了拧眉：“所以？”
“所以...”江晚榆顿了顿，迟疑道：“臣妾趁您生病时，用侵心咒...让陛下自己说了自己内心深处的郁结。”
说完，江晚榆低了头，躲避着顾宴之沉下的目光。
“难怪朕在生病时总觉得自己似梦非梦，好像还见到了母后。”
江晚榆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臣妾不是故意要打听陛下的私事，只是想知道症结之处，好对症下药。”
“对症下药，所以你都知道了。”顾宴之表情不辨喜怒。
江晚榆道：“嗯，都知道了。”
说着，江晚榆越过小桌搂了搂顾宴之，在他耳边轻轻道。
“宴之，不要难过了。”
“坏的事情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
“......”
“你现在是一个好皇帝，是大靖子民最爱戴的皇帝，是保护大靖国富民强的明君。”
“还有你的母亲...对不起...是我擅自主张。”江晚榆坐了回去，直直盯着顾宴之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