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内。
蓬丘和栖真两人坐在江晚榆的两边,各伸出一只手搭在江晚榆左右肩上,源源不断地为江晚榆输送着玄力。
江晚榆眉眼紧皱,身体一阵一阵地颤抖,随着玄力的气波轻微地晃动着。
玄天眼此时化作一道金色的刻痕,刻在江晚榆眉心中央。
脑海中不断涌现许多灵魂的故事,江晚榆的灵在往生簿上一目十行,旁边坐着阎罗,正百无聊赖地捋着炸毛的毛笔笔尖。
“江老师,你都已经翻了十八年的往生簿记录了,还没找到啊。”
江晚榆没空和他吵架,没好气道:“要不是你忘记了顾宴之母亲的投胎日子,我哪需要花这么多功夫!”
阎罗扶了扶金边眼镜,表情无辜道:“地府每日要报道千百万人,我怎么可能都记得。”
“行了,不帮我找你就在旁边安静一会儿,别打扰我。”
江晚榆努力集中精力,以玄力催动往生簿迅速地翻页。
往生簿上刻录的每个名字仍然带着灵气,遇到熟人的名字时,江晚榆会不自觉停下来,看着那些闪烁的名字,像是在和自己打招呼。
付白。
柔柔。
帮帮我,快点找到顾宴之母亲吧。
快撑不住了。
江晚榆能够感觉自己的灵体逐渐虚弱,玄力也在减弱。
往生簿翻页的速度明显越来越慢。
栖真和蓬丘也撑不住了吗。
江晚榆在灵体抽离时,特意拜托了栖真和蓬丘为她护法。
否则以她一人之力,绝对无法完成这样工程量巨大的任务。
“喂——”阎罗在一边,看江晚榆的灵体逐渐变透明,脚都快消失不见了都没察觉,还在专注地看往生簿。
“喂——江老师,你快没了。”
江晚榆咬着牙,声音从齿缝中挤出来:“我、知、道,硬撑罢了。”
阎罗看她这副执着样,叹了口气。
“好了,本殿还是帮你一把。”
阎罗衣袖一挥,往生簿突然悬浮起来,在空中自动快速地翻页。
唰唰唰唰——
直到翻到某一页,簌簌的翻页声戛然而止,往生簿稳稳落到江晚榆手上。
那一页上面写着一个名字。
“云菁?”
阎罗点点头:“这就是顾宴之他生母,如今她已经投胎转世在溪山的一个小农庄里,还是叫这个名字。”
江晚榆不敢置信道:“喂,你这不是知道她在哪儿吗!那你还看我辛辛苦苦找了这么久!”
阎罗耸了耸肩:“本殿这是要测试你心诚不诚,不然随便来一个人,本殿都要帮忙翻往生簿,那我这阴曹阎罗干脆改名叫人口普查官儿得了。”
“算了,看在你帮我找到云菁的份上,还是要说一句谢谢。”
江晚榆费力地合上厚重的往生簿,向阎罗拱手作别。
阎罗挥了挥手:“本殿送你一程,你赶快归魂入体吧,不然对你身体有损伤。”
江晚榆点了点头,便被阎罗送出了地府。
“我找到了——”
江晚榆睁眼的一瞬间,高兴地喊出了这句话。
栖真和蓬丘被吓了一跳,玄力差点收不回来。
“死丫头,说话能不能提前吱一声儿!差点走火入魔了!”
蓬丘的脾气一如既往地火爆,栖真则是不紧不慢地收回玄力,笑呵呵道:“找到便好,接下来,还要麻烦榆贵人带皇上走一趟了。”
江晚榆道:“嗯,事不宜迟,我想马上带陛下过去。”
“还有,栖真长老不必客气,叫我晚榆就好了。”
蓬丘瞥了她一眼道:“怎么不和我说别客气。”
江晚榆翻了个白眼:“您有和我客气过吗,您不是叫我死丫头呢么。”
“哼。”
这倒是实话,蓬丘也无法反驳。
江晚榆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懒懒道:“两位长老这两天为晚榆护法真是辛苦了,改日晚榆必登门感谢,现在我们最好赶紧休息一下,恢复恢复玄力。”
江晚榆边说着,边准备告辞,却没想到打开密室门时,猝不及防地一头撞进顾宴之胸膛中。
“哎呦。”
江晚榆揉了揉脑壳,“好痛。”
“还知道痛。”
顾宴之闷闷的声音传来,神色中掩藏不住的担心,语气却像是要责怪她般。
“我不在的时候,你都干了什么。”
江晚榆没想到顾宴之真能直接找到这儿来。
宁杏这个说话没把门的,还是出卖了她!
好在现在事情已经办完,告诉顾宴之也无妨。
江晚榆拉起顾宴之的手,摆出人畜无害的笑:“陛下,您醒啦,身体恢复得不错嘛,还能来钦卜司抓臣妾!”
“还贫,”顾宴之的怒气早就消散了大半,却还是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
“先回宫,再和你算账。”
江晚榆:老实说我现在有种不好的预感。
江晚榆乖乖地和顾宴之回了养心殿。
一进门,顾宴之就搂住江晚榆吻了上去。
多日不见的思念让他毫无顾忌地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