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瞎啊,是我要打你吗?”坐在地上头顶大包的钱少掌柜喝断他俩:“都是那个瘸子捣的鬼,你俩蠢货给我一起上,咱们弄死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把尖刀,与两个伙计一起扑了上来。
程柏蘅坐在道旁石头上,笑问:“腿脚不好的,还能撑的住吗?”
郑辰琮仍是单脚站立,口中说着:“大外甥,你且看热闹吧。”同时,身子一侧躲过钱少掌柜的尖刀,右手的拐杖在他左腿胫前一敲,左手抓住胖子挥来的木棍向左一带,格住瘦子劈头而来的一棍,右手收回拐杖横扫胖、瘦二伙计的小腿,拐杖应能声而断,郑辰琮的话音刚落,只听得“哎—”“啊—”“嗷—”三声,三人有扑、有趴、有仰,都摔出去半丈远。
郑辰琮看了看手中的半截拐杖,叹气道:“我这个腿脚不好的,这下连拐杖也没了。罢了,咱们一起瘸吧。”半截拐杖在瘦子丢下的粗棍上一挑,棍子旋转了几下飞到空中,正落在郑辰琮手中,棍子或点或戳或劈,地上三个人小腿均挨了几下,一时间惨叫连连。钱少掌柜在地上滚了两圈,想离棍子远一些,郑辰琮用棍一点,单脚轻轻落在他面前,“梆梆”又在他胫前猛敲了两下,钱少掌柜杀猪般的捂着双小腿叫着:“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郑辰琮轻笑:“大爷为什么饶你?”
钱少掌柜从怀中掏出一个油乎乎的钱袋双手奉上:“我有钱,这些银子好汉拿去吧。”
郑辰琮用棍又在他腿上敲了一下:“以为我是贪官吗?”钱少掌柜又是一阵嗷嗷乱叫。郑辰琮又道:“先前打你那三下,是你骂了我三声瘸子,后头敲的两下,一下是你今天低价强买,一下是你拦路抢劫,刚才这一下是打你图谋贿赂我。这最后啊,听说你横行乡里、欺压乡邻,做了许多坏事,今天就只打折一条腿吧!”
钱少掌柜赶紧一骨碌双膝跪地连连叩头,口中只叫:“好汉听我说,我家家产也是一些的,我愿意多多补偿乡邻。”
“怎么补偿?”
见钱少掌柜支支吾吾半晌没说出个道理来,郑辰琮道:“我帮你想吧,一是这几年凡被你或你派人打过的人,都要补偿银子十两。二呢,二是从此之后,你家肉铺收的猪肉价格都要提高三成。这条腿先给你记着,如果让我听到你再有劣迹,两条腿都要打折!这最后一记是给你个教训,不疼没记性。”说着,手中木棒一点将人推倒,胫前又是一记。钱掌柜惨叫连连,眼泪与鼻涕齐飞,冷汗共屎尿同流,抱着腿不住打滚。
郑辰琮见他这番狼狈样,冷冷喝道:“别叫唤了,骨头肯定没断,能有多疼?只是让你多瘸几天罢了。今天我说的话,可都记住了?”
钱少掌柜连呼记住了,郑辰琮又转向那目瞪口呆的两个伙计:“你们两个若再为虎作伥,一样下场!”两个伙计也跟着跪地磕头,只道再也不敢。
“滚!”
听到此声三人如蒙大赦,两个伙计架起钱大掌柜,连滚带爬直向镇上奔去。
郑辰琮呵呵大笑几声,转头问程柏蘅:“大外甥,阿舅是不是很威武,像不像个侠客?”
程柏蘅摇头:“身手尚可,讲话不成。”
“讲话怎么不成了?”
“没有气势啊,讲话‘我’来‘我’去的,你得自称‘本侠’,至少也得是‘小爷’吧。”
“有道理。不过,你天天自称‘小爷’,我是你长辈,怎么也得是‘大爷’。”
“不错,那野猪掌柜也自称‘大爷’,你们确实挺像。”
“嘿,不敬尊长,看我怎么收拾你!”郑辰琮持棍戳向程柏蘅。
程柏蘅闪身躲过木棍,背起竹篓便跑:“腿脚不好的,先追上再说呗!”
郑辰琮用粗棍点地向前跃出一丈余,笑道:“大外甥,你真以为阿舅腿脚不便就跑不快吗?”
“有本事来追!”
紧接着,松林深处惊起一群鸟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