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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他(2 / 3)

如出一辙,原来她们竟是师承自同一人。

他犹自记得,她幼时性子娴静,本是不愿学这些骑射之术,但又拗不过自己的父亲,被逼无奈之下,才不得不放下手中的书本,跟着师傅去了马场。

起初也是万般不乐意,然她的性子便是如此,若是决定了要去做一件事,便会投入十分的精力去做好它,于骑马亦是如此。而颜尚书的苦心也终究没有白费,在郭君的指导下,她的骑术日益精湛,亦渐渐体味到了其中的乐趣。她曾对他说过,那是一种完全不同于书本之乐的体验,书本让人的灵魂自由,骑马却是让人的身体自由,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古人诚不我欺。

她倒是自由了,他想,却抛下他一人,在无边的苦海中煎熬,看不到光,也看不到头。

起初只是疯狂的思念,渐渐地又生出许多不解,乃至怀疑,乃至愤恨——她若活着,为何这么久了还不来找他,明明他一直在原地等待;她若死了,为何他散布全国的探子都找不到她的尸体,哪怕是托梦给他只言片语的线索也好,都胜过他漫无目标的寻找。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样的痛苦才最煎熬,他等不到一个确定的结果,但是既成的事实却又无时无刻不在摧残着他的心,颜府烧焦的断壁残垣,麓山上她跌落的悬崖,每一处他都细细搜寻过,每次都满怀希望,渴盼着能得到哪怕丁点关于她的消息,每次又都失望而归,在不断地希望与失望中,他几乎耗尽了自己所有的心神,渐渐地开始变得冷漠,荒诞,玩世不恭起来。

这或许是人的本能,在巨大的痛苦和压力之下激发出的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仿佛唯有如此,才能与过去割裂,才能不陷入癫狂。

“这匹马已经废了,”他指了指,“右腿已折,不堪再为千里马之用。”

沚汀心下黯然,漫漫升起一股内疚心痛之感,却也知他所言非虚,只不知等待这匹马的,会是怎样的命运?

“总算追上你了,”还未及她有所反应,身后便响起了如月气喘吁吁的声音,“咦,世子殿下为何也在这里?”

“碰巧路过罢了,”他浅浅一笑,“正好遇到你这位朋友惊马,如此美人若是折在马下,岂非可惜?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也是凡人,自是少不得要拔刀相助了。”

碰巧路过?哄鬼呢!如月心里嘀咕,若是从前的郕王世子也便罢了,只近年来,他仿佛是被下了降头般,变得终日只知寻花问柳,醉生梦死,但凡正经事,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她才不信他是碰巧救了沅姐姐,恐怕是看上了人家的美貌,才伺机搭讪的吧,保不准那只该死的白隼就是他放的,真是祸害!

“那倒是多谢世子了,”尽管心里腹诽,如月的面上却也是一片赤诚,矮身福了一福方道,“我看沅姐姐现下已无大碍,我们还需尽快赶回去告知宋姐姐这边的情况,便先行告辞了。”言罢又转身对着沚汀道,“沅姐姐,这马已是骑不成了,此番回去尚有一段脚程,不如你同我共乘一骑吧。”

沚汀点点头——她亦不敢在此地多做逗留。

在她心里,他到底是不同的,对别人,她尚可勉力自持,做出一番初初相识的样子来,然而对他不行,她还是做不到。他是她珍藏在心底的一份美好,过往种种甜蜜的回忆总能在她崩溃到想要放弃之时,给予她希望和力量,尽管知道那是饮鸩止渴,尽管从她决定改头换面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再也回不到过去,然而理智还是约束不了情感。所有的心理防线在再见到他的那一刻便全面崩塌,她害怕,怕再相处下去会露出更多的破绽,只得选择逃离。

然而他却好像不准备放过她,“常言道相请不如偶遇,我既救了这位姑娘,想来也是一段缘分,不如一道回去,正好我也有些问题想要请教这位姑娘。”

如月无奈,她可以替沚汀拒绝他无理的要求,却没有立场驳回这样客气的问询。他是世子,她是商户女,他能有什么问题需要请教于她的呢?无非是些姑娘年方几何,有何喜好之类的搭讪之辞罢了——这人还真是善于以退为进,拿捏人心,她内心暗道,却也只能以同样客气的方式回道,“世子言重了,此番还得多谢您出手相救,您但有所问,我们必当知无不言。”

沚汀亦无法,她又能怎样呢?在这场以权力作后盾的角逐中,以她当下的身份,竟没有丝毫拒绝的能力,便是如月也只能依他所言行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只求别露出破绽便好。

于是三人两马,看似轻松的踏上了回程,实则各怀心事,只面上不显罢了。

过得几刻钟,他们便回到了出发的地方,宋霁兰早已得小厮回禀,带人迎了上来。其时她只知卫沅惊了马,幸好为人所救,心下还在暗自庆幸,还好出事的是卫沅,不是许如月那只出头鸟。

只可惜那马却是废了,她心疼了一阵,随即又释怀,废了便废了,畜生而已,她堂堂宋尚书家的大小姐,只消稍稍透漏一点口风出去,还怕没人给她送上汗血马千里驹?折了马,总比折了人□□沅虽只是商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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