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堪比锣鼓喧天了。
容之烈还未入座,像是专门站在最后面,看到他们终于来了:“跟我去前面。”
繁茂的树叶沙沙作响,又时不时凋落在地上,纵使步伐轻缓,都会踩在已经被晒干的叶子上,落下不大不小的叶断声。
“老夫人...”容之烈收起散漫劲,缓声有礼地向着杨老太太打招呼。
老太太与身旁人欢颜笑语,老了,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还是沉稳有力的嗓音稍稍提醒了她,才反应过来。
“是容家小子啊。”
“奶奶就不认识了吗?”杨濯汜坐在左边其中的一个位置上,需要探头才能回话。
杨老太太嗔瞪他:“我还不至于老眼昏花。”
“这么好看的男娃娃,我当然认识了,之烈小子坐着去吧!”
眼睛瞅了又瞅,望着他身后还有人,“哟,这是谁家的孩子?”
容之耀赶忙窜出来,“杨奶奶,是我呀,我是...”
“没说你,找诀子他们玩去吧!”老太太挥挥手,示意让他让开,别挡着自己的视线。
容之耀往后看了一下,微扯了一下嘴角,往左边去。
遮挡物走了,这下完全地看清了,除了眉眼不像,这张脸确实神似一位故人。
“这是……”
“奶奶,这是容家的二姑娘。”容之烈没说什么,穆慈与也没说什么。
坐在第二排的杨青倒是先声回答了,老太太微微侧头:“二姑娘?”
容之烈瞥了一眼杨青,没否认,只说:“慈与身子不好,之前一直都在国外。”
穆慈与抬头,迎着光的眼稍稍眨缩了一下,随后又消失不见,恢复平淡。
容之烈未说明太多,杨老太天也猜到几分,心了然,就足够了,其他的多说无益。
“来,走近点我瞧瞧。”
杨老太太年轻时就是养在闺阁里富贵小姐,脸上时常带着温和的笑,如今老了,脸上的笑容慈祥又和善,看不出半分凶表情,正是因为这样,穆慈与才愿意上前,眉眼又稍稍低下,清灵而抬,眸即使平静,也能看到温顺有力的姿态。
艳阳没有高照,足够的微光倾洒在轻柔的脸蛋上,盈润光洁的额头上,一身浅色的着装微微动扬,漂亮的眸子挽水色,也不失从容,相反敛着眼尾,低着眉,坚韧的淡定感自显,但这干净的气质是很招人喜欢,但是周身还萦绕沉郁犹然,皮肤又白的透骨,娇唇还隐隐泛着白,看着确实是很像年少经常生病,又或说现在还在病着。
杨老太太看着她若有所思,“我年轻时,还曾去听过穆老夫人的音乐会。”
穆慈与的外婆年轻时也是盛极一方的人物,嫁给穆家那位时,她父母亲折了大多数的家产当作嫁妆陪嫁,名声鹊起,到至今都流传,“谁家嫁女儿陪嫁能与郁南穆家老太太相比?”
很显然,至今还没有出现。
穆老夫人年轻就喜爱音乐,乐器到手就没有不会演奏的,也曾开过几场音乐会,都是慕名前去的。
杨老太太年轻也算是八卦的人物,对什么都好奇,也因此看到了穆老夫人的模样。
面前的穆慈与长得不像她,性格也不像。
眸珠微动,轻和的眼睑也沉了沉。
穆慈与的外婆年轻时确实很喜欢乐器,但是她未曾与她见过几面,即使见到了也是不热不冷的态度。
老太太看到她白皙的面容上出现了一丝细小的转变情绪,畅然笑笑:“之烈,带着你妹妹一块坐下吧...马上要开腔了。”
戏台上,敲锣的,打鼓的,伴奏的,还有旦角了都陆陆续续在准备了。
“是...”
穆慈与又微微点了一次首,跟着容之烈身后向左边走着。
第一排的位置,以老太太为中央点,左手边都是一些年轻的小辈,右手边都是杨家人。
杨青没有坐到老太太身边,反而还被安排到后面的位置,又偏眸看着浅色的背影,暗自攥紧着手掌。
一个私生女,凭什么?
左边最末尾的位置,也就是快靠着竹林丛旁,一群与穆慈与差不多大的年轻人都争先恐后的抢座位,“我要坐那儿。”
“凭什么?我先抢到的。”
“唉,你们够了啊,先来后到,尊老爱幼懂不懂?”
你一言我一语,像极了差学生争后座的模样,看来是都不像听戏,都是被逼迫来的。
“你挨着景归坐去。”
容之烈踢了踢杨濯汜,还有两个空位置,刚好是秋景归和杨濯汜的中间位,不过座位上还有一点碎光。
他让杨濯汜坐过去,让穆慈与坐他的位置,自己就挨着他俩中间的位置坐。
杨濯汜刚想说为什么?
秋景归就开口说:“你坐这儿。”
是对着慈与说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