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生意这方面,张文清知道自己不如陈光,在揣摩人心这方面,张文清也甘拜下风。
所以,对于陈光的这一番话,并没有加以反驳。
而且听了他的这一番很是透彻的分析解释之后,张文清还有点怅然释怀的感觉。
原本以为,京城的那些官差和百姓收取摊位管理费是不合适的,如今看来,收费还是有着一定的必要性。
不过,京城就是单单收个费,然后你爱咋地咋地,从此无人问津。
而竹田县截然不同,收费之后卫生搞得如此干净,摊位规划整整齐齐,两者的差别一目了然。
或许,收点费用,也是可以的吧。
张文清暗暗地让自己想通。
又逛了半柱香的功夫,几人来到了商业街的尽头。
“张哥,这里就是要为你做衣服的地方了。”陈光笑着说道。
嗯?为何一家颇有名气的裁缝店,会在商业街的最尽头?
张文清有点想不通。
铺子不大,同样是两间门面,外面也很是冷清,并没有街道中间那般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
等进了门,张文清才知道自己的认知又错了。
屋子里面,两名三十来岁的汉子各自手中拿着一把软尺,在十几名白象身上量来量去,还不时地报出来一些数据。
而柜台里面,一名稍微年轻一点的女子,则是低着头,将所有的数据一一记在了一张纸上。
“这,这些该不会都是来做衣服的人吧?”张文清有点惊讶地看向陈光。
“是啊。”
陈光笑着点点头:“这家铺子由于做衣服出名,整个竹田县的百姓几乎全都慕名而来了,掌柜有点忙不过来,生怕不能按时赶制出来衣服而误了百姓的事情,所以每天只接待二十人。”
陈光抬手指了指面前的人群:“这里大概有十几个人,想必前面的人都已经量完尺寸走了。”
张文清还第一次听说,做个衣服都需要排队,一大早得赶过来争抢二十个名额。
这,这生意得多好啊?
什么,排队,而且只有二十个?
张文清一瞬间反应过来,若是每天只有二十个名额的话,很显然,自己已经来晚了。
门口那么冷清,足以说明自己并没有猜错。
“那,那我们今天这衣服还能不能做成?”张文清心中忐忑地问道。
陈光不提说做衣服的事情还好一点,他这么一说,而且三番五次地强调竹田县的布料多么的好,裁缝的手艺多么的高,还真的让张文清心动了。
不仅仅是心动,应该说是成为了他来竹田县最上心的事情。
从京城走的时候,和皇上就告了三天的假,昨个一天,今个一天,明个一大早就得起程回京。
今个要是做不上新衣服,以后恐怕还真的没有机会了。
虽然说在京城自己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身着官服,对于便服的要求并不高,随便有个一两身就成。
可是,可是,堂堂刑部尚书,总是那么一两身衣服来回换着出去和人交往,总感觉有点掉价。
唉,做不成就做不成吧,谁叫自己不坐轿子直接赶过来,非要在街上看什么稀奇古怪的新鲜玩意。
可是,张文清还是有点不甘心,看了一眼正在忙活的几名裁缝,然后将目光又盯向陈光:“老弟,我们今个怕是来晚了吧?”
“你看,这么多人,再加上走掉的那一部分,二十个名额恐怕是没有了。”
陈光笑了:“不会,这二十个名额是县衙规定的,临时加一个名额,县衙也是能做到的。”
“县衙规定?难不成这又是官营的裁缝铺子?”
“这个不是官营,张哥没看见人家是靠手艺吃饭的么?”
“在竹田县,官营的一般都是投资比较大,百姓无法筹办的铺子,比如说大的客栈,酒楼,作坊等等。”
“这种靠手艺吃饭的小铺子,县衙是不能插手的。”
张文清很是纳闷:“既然不是官营的,为何县衙规定,每天只有二十个名额?”
“这个嘛,说来话长。”
陈光正准备开始长话短说,柜台后面的门帘被掀开,一名老者走了出来。
先是看了看屋里面忙活的人群,又朝着门口看了一眼。
发现陈光,顿时眼前一亮,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弓着身小跑过来。
“老爷,您什么时候回来的,快,快进来坐,怎么能让您站在门口呢。”
说着,老者快步走进柜台,从里面拉出来一张椅子,用衣袖仔细地擦了擦,放在屋子中央。
而那些正在忙碌的人们,包括几名裁缝,连同那些来做衣服的百姓纷纷停了下来,一窝蜂地涌向门口。
“老爷,您回来了啊。”
“老爷,我们想您了。”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热情的微笑,用一句句简单的语言,表达着自己此刻最真挚的问候。
对于百姓的这种反应,王虎和小月已经司空见惯,并没有说话。
而旁边的张文清再次感到震惊。
对小摊点收费,对商铺掌柜提升租金,看似坏事做尽的陈光,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