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马山甫被陆韵仙这剂“心药”一顿折腾,立马就活蹦乱跳了,腰也不疼了,眼也不花了,也不说胡话了,倍儿精神的说。自此以后,马山甫耳朵里头听着陆韵仙的娇音嘹呖,眼睛里头看着陆韵仙的倩影娉婷,行动的时候便有纤手搀扶,说话的时候又是芳心熨贴,就连哪苦涩无比的汤药,他都觉得香气扑鼻,直把那多日来积攒的春恨秋悲都化着欢苗爱叶。这几天之内,马山甫倒是着实地享尽了艳福,那病也是一天天地好了起来,不到一个礼拜,马山甫便已经痊愈了。
马已甫的那位老太太和他夫人接了电报,吓得魂不附体,连忙披星戴月,马不停蹄地赶了来。
章秋谷见了马老太太,便把马山甫起病的情由和自己的打算细细的说了一遍。马老太太千恩万谢,感激非常。
陆韵仙见马老太太同少奶奶一同来了,心上不安,便告辞要走。
章秋谷也不拦她,叫王安阁给了她二百块钱,另外付了二十块钱给那丫鬟,陆韵仙便带着丫鬟告辞走了。
马老太太和马少夫人见了陆韵仙那妖娆娇媚的样子,又知道马山甫的病是被她气出来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恨的是咬牙切齿;马少夫人更是眼中喷火,恨不得揪住她暴捶一顿。不过章秋谷已经预先和马老太太说过不要难为陆韵仙,马少夫人也就不好将她怎样,只是直勾勾的不善眼神瞪着陆韵仙,一直到她离开。
章秋谷为着这件事情忙了好几天方得消停,而马山甫也随着马老太太返回了家乡。
光阴荏苒,日月如梭,转眼间便是冬去春来,春风微醺的季节。
这一天,章秋谷陪着陈文仙来到书局,陈文仙去书局后面的议事堂商讨事情,他没什么事便在前面看书。直到陈文仙他们商讨完了,辛修甫和陈文仙等人一同走出来。章秋谷看见他们出来,便放下手中的书迎了上去。
辛修甫约章秋谷去龙蟾珠的院中打茶围,章秋谷便吩咐车夫送姨奶奶回去。
到了龙蟾珠的院中,闲聊了一回,龙蟾珠要留他们吃饭。
辛修甫忽然想起一件事,对章秋谷道:“怀民昨日从湖北回来,你可知道吗?我本来想拉他来书局的,只是他一直脱不开身,这次回来,正好和他谈谈。”
章秋谷摇摇头道:“不知道,他没有和我联系过。”
辛修甫道:“这也是小屏和我说的,不如今天我们给他接个风,就在这里吃一台酒如何?”
章秋谷听了点头道好。
辛修甫写了几张请客票,叫伙计分头送去。
一会儿,葛怀民第一个先到,三人相见叙了些多时阔别的友情,又谈了些湖北地方的风景。只是,细心的章秋谷发现了葛怀民的异常,强作欢颜,强打精神,而在欢颜下,埋藏着深深的颓废。
然后,王小屏、刘仰正、陈海秋等都陆续到来。辛修甫叫摆台面,大家入席,一面吃酒,一面高谈阔论起来。
几个人高谈阔论了半天,辛修甫便是兴致勃勃地又说起了自己的出版局和书局的事情。
葛怀民问道:“你去年和我联系,让我帮你管理书局,如今你那里是个什么情况?”
说起这事,他就是一肚子的苦水,苦逼的不行:“别提了,我没找到可用的人,现在这边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打理,我都累掉了好几十斤肉了。”
这夸张的,陈海秋听不下去了,喷他道:“你一共才百十来斤,还累掉了好几十斤,你还剩啥了?”
辛修甫的心情是很好的,他的出版局和书局都已经步入了正规,进展得很是不错,摸着鼻子嘿嘿地笑道:“比喻,这不是比喻嘛。”
众人又是嘻笑了一阵子,
章秋谷看着葛怀民问道:“葛兄看上去精神不济,可是湖北之行有什么不妥?”
众人都看向葛怀民,一脸的疑惑,他们都没发现葛怀民有什么不妥的。
葛怀民看向章秋谷,有些惊诧章秋谷的心细如发,他并没有隐瞒,沉重地说道:“我这次去湖北,是帮着堂哥办纱厂的。开始的时候,还算是顺利,可是,后来的一件事情,却让我们血本无归,我堂哥险些跳江自杀。”说着,眼圈都有些红了。
几个人也不再玩笑,定定地看着葛怀民,等他解释。
葛怀民喝了口酒,稳了稳心神才道:“问题出在设备上。我们前期的工作都很顺利,订购的是倭国的设备。他们的设备比其他国的都便宜不少,我们就贪了这个便宜,而他们要求必须付够百分之六十的订金才能发货。我们当时也是做了一番调查,才确认了这家的。而他们要这么高的定金,那个中间人说,他们的设备这么优惠,所以订金才会要得高些。这种理由也说得过去,我们并没有多想,便付了订金。只是当设备到厂时,打开包装才发现,全是淘汰下来的设备,锈迹斑斑,完全不能用。”又猛地灌了一大口酒,直接被呛到了,激烈地咳嗽了起来。
章秋谷连忙倒了杯热茶放到他的手里。
葛怀民平缓了一下气息,抿了口茶才又说道:“我们当时就懵了,感觉晴天霹雳一般。后来几个人商量,先是找了那个中间人,那个人还是我堂哥的大舅哥,那个人也是通过另一个人搭上倭国的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