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她看那张脸,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看守寺院的尚从大殿走
出来,疑惑看洛婉清:“姑娘识得这位?”
“④()④”
“多……多谢。”
洛婉清慢慢回神,她终于发出声音。
随后她意识到,她不能在现在张九然带回监察司,她刚考入监察司,不清不楚带张九然回,对于她们都很危险。
她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同尚道谢后,问了最近的医馆,将张九然抱起来,带她赶到医馆。
医馆大夫还在问诊,洛婉清抱人进,急道:“大夫,我将马抵在这里,这位姑娘劳烦你先照顾,明日我就来赎。”
“姑……”大夫正说,洛婉清带血的刀尖就插在桌上,她平静看大夫,只问,“可否?”
大夫不敢说,洛婉清看了一眼被她放在床上的张九然,抿了抿唇,随后又报了一串药材,同大夫道:“这些药先给她用下,明日我再来看。我不是坏人,你别担心。若有什么事,你到监察司,”洛婉清拔刀走出大门,“找柳惜娘。”
说,她提刀,往监察司走了回。
冷风在她脸上,她平静走东都宽阔的街道上。
三月正是桃花初始的季节,她闻风中花香,一步一步走回监察司,扣响监察司的大门。
她每一次抠门,都抠在自己心上。
之前她一直,她要来到监察司,她要报仇,她要用权力,她要保护所有人。
为此她不惜一切代价,生不悔。
然而在这一夜,当她抱那个早已丧失一切感觉的张九然,当她接受那个女子的祝福馈赠,她却突然意识到。
她要来到监察司,不是为了报仇,不是为了权力。
她是要过好这一生。
她要报仇,她要求一份公道,以平息她的憎怨,然后好好地、圆满地、走过这一生。
她一声一声,扣响她的命运之门。
很快,大门打开来,领人来到门边的是朱雀,洛婉清认看,行礼道:“见过朱雀使,我回来了。”
朱雀似乎被人叮嘱过什么,看见她明显哭过、但异常平静的面孔,朱雀没敢多问,甚至还带了几分小心翼翼道:“跟我拜见司吧?”
洛婉清没有说,她点点头,跟在朱雀身后。
她走过九曲回廊,一直走到监察司最深处,步入一个小院后,就见人来人往,灯火通明。
庭院正上方长廊上,一个青年穿素白单衫,正端坐原地,面前案牍上堆满卷宗,周边亦是卷宗。一面执朱笔审批卷宗,一面之前持监察司考核的玄山正站在旁边禀报什么。
生得极好,长眉入鬓,凤目薄唇,肤色近乎苍白薄纸,映照得唇色、发色都极为浓烈。明明看上是极为艳丽的长相,周身气质却十分冷淡,
听人说时,始终保持同样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这样疏远于人世的气质,显得原本浓烈的五官寡淡了下,带道家独有的出世禁欲之感,让人起高山积雪,白鹤乘云。
洛婉清过见过无数模样生得极好的公子,却没有一位——哪怕是江少言——能比得上面前这人。
但谁能,这样姿容无双的清俊公子,握的是监察司这样天下最利的刀。
洛婉清不敢多看,垂下眼眸。
朱雀朝洛婉清挥了挥,洛婉清洛婉清走上前,单膝在地上。
朱雀站在一旁,恭敬道:“司,此次只有一位司使通过考核。”
“②(格。格党文学)②”
洛婉清正要出声,有人突然从外面急急赶了进来,高声道:“司,不好了!”
这声音太高,惊得给她递令牌的侍从上一抖。
令牌落到地上,洛婉清听见传消息的人跪在地上,急道:“岭南道传来的消息,洛氏流放路上遇到山崩,满门丧命!”
这出来,冷意从上方瞬间压下来,全场鸦雀无声。
洛婉清单膝跪在地面,伸出满是鲜血的,抓紧地上的令牌。
三月春风夹桃花吹拂而过,她扬起一双清亮如刀刃的眼,看向高处明显带了怒意的青年,在一片寂静中,平静出声:“卑职,柳惜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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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婉清进入监察司时,三皇子府邸后院,李归玉正坐在长廊上刻木雕。
三个月前,刚回东都,封王开府,圣上疼惜漂泊在外,赐无数金银珠宝,但都收了起来。
的王府很简单,庭院里都是自然生长的普通植物,好像还在民间那样,穿一身素衣,坐在长廊上,低头刻一只小狐狸,狐狸圆头圆脑,栩栩如生,看上极为可爱。
这是在民间这几年会的技艺之一。
过很多东,比如编织会动的蚂蚱,比如给一个姑娘盘发髻,比如画眉,比如做饭,甚至于绣花、猜谜,踢毽子……
讨好一个姑娘的事情,了很多。
而如今能一个人安静做的事情不多,闲来无事,总会刻上一些小东。
“殿下。”从岭南道千里迢迢归来的侍卫被引进来,跪在地上行礼。
李归玉给狐狸刻耳朵,轻声道:“你不在岭南护她,你回来做什么?”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