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大概是被儿子训了一顿,让他不要上班了,回家下棋遛弯养狗养花都行,歇一歇。
大夫直接把儿子骂了一顿,“老子愿意,你管得着吗,滚蛋。”
骂完,就把电话挂了。
挂完才发现屋里很安静,龚夏和张玉兰都震惊的看着他。
明明看起来很和善的大夫,一接儿子的电话,就变的很暴躁,看起来倒是年轻了好几岁。
大夫也很尴尬,推了推老花镜,“哈哈,是我侄子,也是整天管我,不许上班,让我回家享福去。”
“真是个兔崽子,赚了那么点钱就拽起来了,让我别赚钱,我是为了这点钱吗?”
他是一个人在家里待不住,无聊,就想出来接诊,多看几个病人,还有人陪他聊天。
要不然他这一身医术不是白费了吗?
张玉兰很感同身受的说,“是啊,忙活半辈子,到了咱们这个年纪也闲不住,你侄子倒是很孝顺,是关心你。”
大夫笑道,“这孩子确实孝顺,就是脾气不太好,也怪我,我哥嫂都没了,是我把他从小带到大。”
“我也没结婚,没人在家里管着他,这孩子一开始被人欺负,也不跟我说,后来就养成了霸道的性子,免得被人欺负。”
说起自家的事儿,大夫也是很有感触。
他
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张玉兰母女俩,就想起了自己。
他也是一个人带孩子,跟张玉兰很像。
张玉兰还跟他聊了两句,觉得这大夫真是好样的。
为了带哥嫂的孩子,一辈子没娶亲,有情有义的。
好人啊。
龚夏带着她去抽血检验,等结果的时候,她还忍不住说,“要是当年妈也硬气一点就好了。”
要是她也硬气一点,把赔偿金要回来一点,或者是找个活干,一个人把女儿养大。
女儿虽然会过的苦一点,但也不会寄人篱下了。
母女连心,龚夏明白她在想什么,抱着她的肩膀说,“妈,都过去了。”
张玉兰是不够强硬,可在那种情况下,她们母女被当成外来的人,被整个家族一块驱赶,就算她再强大又能怎么样?
这些年她已经尽自己所能,用自己的方式在保护她了。
张玉兰想到宋博文说的彩礼的事,还有以后养老的事,心里开始松动。
“小夏,你说的做月嫂,我觉得也行,改天你帮我看哪里找月嫂,我先去培训培训。”
做了月嫂,有收入,以后再看病也不用女儿花钱了。
龚夏欣喜不已,“好,我回去就给你找找。”
太好了,妈妈终于想通了。
拿到结果,又去找了之前的大夫,说
就是病毒性的感冒,还有些肺y。
给开了很多药,让回去好好养着,别冻着别受累。
而且,张玉兰确实贫血,而且很严重。
“你得好好补补,再不补就补不起来了,得食补和药补一起,开的药得吃。”
张玉兰看开的这么多药,心疼钱。
但是龚夏拿着就诊卡就把钱给刷了,她拦都拦不住。
母女俩从医院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中午了。
这时候封琰打电话过来,“在哪儿,严重吗,需要住院吗?”
他说话很简洁,但龚夏听懂了。
龚夏说,“不算很严重,拿了药回去吃,我们正要打车回去。”
封琰说,“在医院门口等一会儿,我去接你们。”
说完,就挂了电话。
他上了那辆白色SUV,这就往市医院去。
而龚夏那个不用来都没说出口,电话就挂了。
她只能说,“妈,封琰说来接我们。”
张玉兰又是说,“女婿忙,就不用来了,看我,就是个普通感冒,还耽误你们俩一天的功夫。”
龚夏说,“没事儿,到中午吃饭的时间了,他中午也有时间,这是我们该做的,别说耽误时间了。”
两人站在路边一个显眼的地方,等着封琰过来。
龚夏看医院大门另一边有很多摆摊的,还有个卖秋梨的
,就想着去买一点,煮点冰糖雪梨,缓和咳嗽。
“妈,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很快回来。”
她把东西放下,跑到了另一边去。
这时候,一辆黑色迈巴赫开到路边,车上的男人在打电话,粗声粗气的,听着像是在教训人。
张玉兰看这车很贵,就想离远一点。
但她退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一边的电动车。
医院里车不好停,有些人就会停在外面,有人管,也管不过来。
她倒霉就碰上了一个停的特别靠边特别艺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