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太太心也胸口怦怦直跳,急忙双手合十,不停念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我们智元一定会健健康康,长命百岁的。”
何姑妈眼见形势不好,忙说:“娘,两千两就两千两,不过,你以后可千万不能不管啊。”
说到底,她还是死皮赖脸的不死心。
何老太太心里烦躁:“都跟你说是最后一次了。”
银票是给了,何姑妈拉着陶珍珍急忙走人,但是何妙菱刚才看她的那个眼神,吓得她回到陶家的时候,心口都没有平静。
天知道,他们何家怎么出了这么一个狠心的东西,连骨肉亲人都不管。
何姑妈是走了,何妙菱却叫了白芨来:“去打听打听,姑太太是不是又有了女婿的人选,看看是什么样的人家。”
自从出了算计三皇子的事以后,母女两个把借着她攀高枝儿的心思也给绝了,就想着从普通的人家里找,至少不会动辄要命,死了也没地儿伸冤。
因此,这段时间何姑妈没有常常回何府陪着老太太。
她一直在外头活跃着,想给陶珍珍说了一个好人家。
这个节骨眼上,她希望她们找的那户人家,不是借着她来对付何家的。
何妙菱让白芨去打听何姑妈的事儿了,心思却在沈兰若的身上。
不是要赐婚了吗?
怎么没有动静。
至于她自己,圣旨没下,她就不觉自己真的会跟太子怎么样。
当太子妃,身上背负的责任就太多了,她不想活的那么累。
话说。
那个冷肃风,也够能忍的,到现在都没有找上她要解药。
何姑妈被何妙菱威胁过以后,就觉得何妙菱死丫头真的是有可能说到做到的,她是不敢动何智元的,就找了陶老爷说。
“珍珍的这门亲事,真的很好吗?两万两的银子的陪嫁,会不会太多了。”
陶老爷陶良平不以为然:“已经很寒酸了,你想想,你当年嫁给我的时候,还五万两银子的陪嫁呢,怎么轮到你女儿了,连你的一半都不如?”
何姑妈也不想委屈了女儿,只是:“我娘为了智元,把钱捏的死死的,何妙菱两个眼珠子也跟防贼似的盯着我,你看看。”
“今天就要到这一点。”
她气恼的将一叠银票丢在桌子上,普通人家几辈子都攒不到这么多的钱,她也完全都看不到眼里去。
主要还是见识到了真正的富贵,娘家何府多富贵啊,偏偏她的女儿,过的这么寒酸,想想,她都忍不住心痛。
她生的女儿到此差何妙菱哪里了?
明明比何妙菱贴心,被何妙菱懂事!
“这么少?”陶老爷也一脸嫌弃。
陶老爷反正是忘了自己二百两银子的聘礼都拿不出的时候了,忘记了自己读书的时候,只有两件换洗衣衫,一件洗了以后,还没干的时候,身上的那件就非常的小心,生怕沾上一点尘土,写字的毛笔秃了,货比三家,找了一家最便宜的,家里饭桌上天天都是咸菜黑面膜的那些事。
两口子说了半天,陶老爷说:“黄家的大儿媳,陪嫁就有两万两,咱们女儿嫁过去,是小儿媳妇,不能越过大嫂去,可也不能少的太多了,会被人笑话。”
“要是叫黄老爷知道我们家嫁女儿的心不诚,将来还怎么一起合伙做生意。”
“能不能等等,找机会把何妙菱从家里挪出去,然后咱们再去找老太太商量。”
何姑妈一听,也沉着脸直点头:“是这个道理,她就是个搅家精,非得让我和我娘伤了母女情分,这黑心肝的。”
夫妻两个还想着,怎么找借口把何妙菱弄到外头去,他们两个再找老太太求一求,好歹,给个三五万两的,才算能度过这个难关。
何妙菱这里,因为有周靖淳留下的人在,很快就知道了何姑妈相中的女婿人选是谁了。
“小姐,姑太太给表小姐看中的人选,是城北卖酒的黄老爷的嫡次子,叫黄思文的,人长得白净秀气。”
一听是商户,何妙菱奇怪了:“不是读书人?”
士农工商,如今这世道,商人的地位最低,商人子弟甚至不允许参加科举,说是从根源上杜绝了官商勾结的可能,而做官的人,也不允许做生意,说是不准与民争利。
但是,有权有势地做官的人,依旧有各种赚钱的门路,经商的人,却不同了,他们手里没有权利,拿银子开路,求人办事的时候,有时候连门都找不到,有银子都送不出去。
按着这样的情况,就有了潜规则,商人喜欢资助读书人,读书人以后有能耐了,他们就好求已经有权利的资助者帮助,而做官的人,手里头没钱了,也愿意用一些不紧要的旁支姻亲跟商户联姻,私底下赚红利。
何姑妈想不开了,竟然让女儿嫁商户。
“小姐,不是读书人。”白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