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了。”
“他来干什么?”杨皇后面色淡然:“不见,叫他走。”
宫嬷嬷欲言又止。
明明是母子,偏偏就像个陌生人似的,娘娘厌恶皇上,厌恶到连皇上的血脉都容忍不了。
她看了看窗外:“娘娘,雨下得很大了,殿下会着凉。”
杨皇后冷笑:“周家人骨子里的血都是冷的,还怕这点雨?而且。”
她将手里的梳子摔在妆台上:“平时就只有逢年过节,他在我这门口磕一个头,现在不年不节的,他却来了。你说,他是为什么?”
宫嬷嬷就想起她亲口告诉娘娘的,宫里的流言。
“这,娘娘,其实,殿下也大了,喜欢一两个女人,也是正常的。”
“呵呵呵。”杨皇后笑了起来:“跟他爹一个样吗,年轻时候是个情种,爱一个人,是真心实意的,等弄进门来,喜欢个两三年,那就都是昨日黄花了,多的是有年轻的,美貌的女子等着他们喜欢。”
宫嬷嬷这次,是真的什么也不敢说,也不敢劝了。
没有让那何姑娘见血,已经是她家娘娘大发慈悲。
周靖淳在栖凤宫的大门口,站了许久,宫嬷嬷才偷偷地出来。
“殿下,雨水大,您别着凉了,快回去吧。”
宫嬷嬷是杨皇后从娘家带来的旧人,忠心耿耿,也是看着太子殿下长大的人。
周靖淳神情淡然:“她不是故意的。”
宫嬷嬷叹气:“奴婢也知道,娘娘也知道,但是,殿下,您知道的,娘娘那脾气,绝对不容许任何人敢轻视杨家死去的忠烈。”
周靖淳沉默下来。
握紧拳头,湿漉漉的指尖,凉透了他的心。
杨家将士都死在了十年前跟芶国交战的时候,他几个舅舅都死了,且死的悲壮,一个舅舅的头颅还被芶国的人用竹竿挑起来,对夏国的将士们示众。
最后,夏国的将士们打赢了,在即将造船去攻打芶国国土的时候,胡家进言,要修生养息,与芶国打了七年的仗,国库空虚,将士们都疲惫不堪。
父皇同意了,母后不同意。
要让芶国血债血偿,就算接受他们的投降,也得把芶国皇帝的狗头砍了,给她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