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落沉浸在她的柔情里,全然没有发现那根银丝,更没有察觉银丝沾血,雾气顺着他的掌心蒸腾,周身被温暖侵占,疼痛被瞬间带走了。
“师尊,我只有这个了。”
花云溪的笑炸开了氤氲,将沉侵在里面的千秋落瞬间拉回了现实,那晚夜闯庭院,她也说了同样的话。
千秋落挣脱她的手,果然,在她掌心躺着一根银丝,气急败坏的他只剩心疼,终是不忍苛责她半句。
枯魂很早就告诫过她,花枝发丝如命,伤根如断命,不让她妄动发丝,多亏画灵告知,这如命发丝竟然还有疗伤救命的功效。
“花云溪,你又是如何判定我讨厌你呢?”
千秋落长叹一声,停顿片刻,道:“你拿你的命来为我疗伤,你可知你的命与我而言是有多重要,花云溪,你究竟想要我怎样?”
“对不起啊师尊,我.......”
花云溪只觉胸口闷堵,依靠山石,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一些:“我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讨您欢心,我不是她......”
“你无需讨我欢心,你就是你,与她无关,”
千秋落布灵施法,为她续发抚灵,断发归魂之时,也安抚了结界带给她的伤痛:“花云溪,你若是再敢做过伤害自己的事,我便将你困在溪山,再不准你踏出半步。”
千秋落声音坚定,那双眸子却满是恳求::“不准割血祭灵,不准断发疗伤,不准再伤害自己。”
花云溪每一句都回应,虔诚乖巧,仰着头,问道:“那我可以‘作贱’自己吗?”
“什么?”
千秋落还未反应,花云溪整个人倾倒过来,依靠在他怀里,让他有些措手不及,无处安放的手只能悬着。
花云溪双手垂落,只有头靠在他肩上,整个人无骨一样挂着,就连呼吸都若有似无。
“你竟然解绑了浮沉!”
浮沉乃一品灵器,解除绑定岂止屠血染身那么简单,疼痛蚀骨之伤,她又是如何忍受?
一缕魂念催动水珠,只是暂时抚平了她掌心伤口,使得解除浮沉之伤看起来完好如初,实则金玉其外败穗其中,蚀骨之痛发作,那副如纸鸢的残躯,早已摇摇欲坠。
千秋落的心被狠狠揪了一下,许久都没缓解,幸亏浮沉躲着没露面,不然它已化为齑粉,不存在了。
“我无灵根,不会法术,浮沉又是灵器,我自然不配做它的主人,既然如此,还不如还它自由......只是浪费了师尊一片苦心......咳咳......”
花云溪之言如同一把刀子将他片片凌迟,蚀骨之痛犹如重击他身。
无灵根,不会术法困住了花云溪,也囚困了他的心,千秋落没想到术法灵根竟重要到可以让她如此不顾性命。
“师尊,我当真只是一颗花枝吗?无灵根的一颗花枝。”
花云溪极尽祈求的望着他,期盼能从九天帝君的嘴里听到宽心之言。
千秋落不想浇灭她的希望跟期盼,可又怎么跟她解释呢!
悦神耗心熬血使她沉睡300年,无灵是保住她命的前提,任何想要唤起她灵力之法,都是踩在她魂魄之上的屠刀。
花云溪将头靠在他脖颈处,温热的气息撩起了千秋落心里的火,让他想要远离却又忍不住靠近,只能这样煎熬着,任由那颗心被熬化了。
“师尊......若是我死了,你会伤心吗?”
“你又说什么胡话,蚀骨之伤很快就会过去,用不了多久,你又是一颗活蹦乱跳的小花枝。”
“师尊还没有回答我!”
花云溪声如蚊却异常倔强。
千秋落安抚着她,蚀骨之痛难忍,却断不会要命,如此虚弱,难不成她身上还有别的重伤?
千秋落不敢施灵,从手臂,到双腿,一点一点查看,直到确认她无恙,才放下心来。
花云溪仰着头,等他回答。
不给答案不罢休。
“不会!你死了,我不会伤心!!”
千秋落语气冰冷,眸子坚定,又重复了一遍。
花云溪低下头,灿然一笑:“我就知道是这样,你的心不可能容得下别人。”
千秋落:“你知道就好!”
那张怅然若失的脸,再抬起来的时候,给了千秋落一个硕大的微笑,那一刻,花开满地,被蚀骨所控的她,吻上了那张脸,那双唇。
四周的风声,泉声,都被他那颗扑通扑通的心跳压下。
远处一支笔悬挂半空,遥望一位公子因为一个姑娘献吻而情迷沦陷,他们吻得深情,爱意汹涌。
它看得认真仔细,直到一记灵力劈出,劈中了那根看似遥不可及的笔杆。
“别打别打,”
浮沉连连求饶,大笔一挥,刷刷写出委屈:“凭着她对画灵之心,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