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下达周济,谴天族二皇子来平此异物。
这玩意儿诚然是甚么都不怕,耐你神通又如何?
如此看来,它只忌惮土。无计可施,二皇子举了千斤石掷去,将沙州捣出个天坑,遂将巨兽推入此中,移来一座砂石山将其镇压至此。
并安置天兵在此巡守,此事便告一段落。
可将近一百年了......
前些日子就听得沙州有响动,才不出几日,已然出土行了一百里。
莎车国王多年未曾有波澜的心顿时惶然,沉寂了这么久的阴影倏然涌上心头,叫他恐惧。
纵使颤巍巍的,仍佝偻着背从宝座上站起来安抚民心:“大伙儿们莫怕,莎车由天神庇佑,定保臣民们安然无恙。”
沙州。
天坑上,黄沙卷天,几个甲胄从天缓缓落下,朝天坑中瞧去,只见那巨兽身携砂石,费力的破土往上爬。已然一百里,再爬一百里,就要出了天坑来。
“它这次势必要出来了。”
“看是要上奏天宫。”
“你们在此镇守,我此番速速赶至天宫禀告二皇子。”
黄沙呼啸在州,那巨兽卸下身上层层砂石,卖劲儿扒开周遭的沙灰,执着的往上攀爬。
......
翌日。
阿曜醒来,才觉卧在锦衾中。
坐起身来只见身处一阁寝屋中,这床榻宽敞,榻沿上焚香,帷幔挂了珠串。
只是她竟没穿衣裳。
遂闻人进来,掩上了门。
就是这般沉实的步履,一步一步而来,待抬眼时,他已然驻立在一尺之间。
二目相对。
不似那狱中光色阴沉,显得他那容貌些许苛刻,如今他又换了一袭月白色的袍子,一张脸也不如先前那样生疏,柔和了许多。这下瞧来又人模人样了,倒如那矮猴儿所说,一身冰清玉洁之气。
只是如斯望着她,看不出他深邃的眸子是何颜色。
冰清玉洁......哼。
阿曜背身躺下,将锦被裹好,不大想理睬他......人面禽兽。
那水塘里捞不着的人面畜生怕不是就是他罢!怪哉这世上有些人呢,总是有两张面孔,像他一样,穿了衣裳在白日下一站,衣冠楚楚,哪哪瞧着都是翩翩公子一枚,这太阳一下山谁知道在哪做什么见不得人的龌龊事!
从前是给他在人间一副人畜无害的小僧模样给哄骗了,喜欢的也是那天真模样,现下知悉了竟是这等表里不一的坏人,下头!
他走至床边,一把将被子全然掀开。
残忍!
玉身裸Lu在锦,俨然一尊白瓷,置在华绸之上。
“我会着凉......”阿曜要伸手去拉被窝。
却给他遏住手,俨然知道她不会着凉似的。她只得怯怯的缩回床脚,暗戳戳的敢怒不敢言。
他却毫不保留的将她遍体打量了一番。
遂又拾出一乌丸,喂至她嘴边儿,道:“见效甚微,再服一粒。”
阿曜不。
并未收回手,他道:“如若不肯吃药,那我便给你疗伤。巳时运了一回功,见你疼的受不了——眼下清醒着,只要你受得,也可。”
怕疼......
话说他是从什么时候知道她怕疼的?屡屡如此威胁她。
迷糊着都知道疼,那该有都疼,眼下清醒着岂会受得?自是不再执拗,妥协张嘴,任他将乌丸喂进来,罢了弱弱缩在床脚。
他竟坐了下来,朝她递了一只手,温声道:“来。”
?
哪里反应的过来,赫然被他一把掠入怀中。
当真是软玉温香,他嘴角轻轻勾起,此番不再遮掩,将玉人抱在怀细细审视。由面庞至脚踝,一处也不放过。
指上了白皙的脸颊,轻轻摩挲。
从前阿曜不知道羞,鬼知道给他这一遭折腾,叫人有了耻辱之心。她从前喜欢他看她,也只许他看她,那存了爱意又慌张躲闪的眸子,实在可怜可爱,阿曜常觉有趣味,不禁就要挑逗他一番。可现在不像从前躲在黑夜里凭着月光偷偷望她,他敢好好看她了,却这样恣意,如此一si不gua的搁他身上,任由他毫不掩饰的将她看尽......却好生难堪。
老头儿说不穿衣裳给人笑话,金乌也让她穿衣裳,她又不怕冷,修得了仙身不晓得穿衣裳有何用,只得自己装了南墙,才知树生皮,人有衣,何其要紧。
阿曜羞红了脸颊子,垂着眼嘟囔了一句:“要穿衣裳......”
“你那羽衣扔了。”说着,便将旁挂的轻纱随手擒来,浅浅给她盖着。“沾了血渍,沾了不该沾的......穿不成了。”
还说!不都是他。羞得很,羞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