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锦布被掀开,铁笼子中关着的小白鼠,映入众人的实现。
这小白鼠是什么品种,在场的人不知道。
但可以确定的是,飞花令的题目。
吴厚德装出一副很巧合的模样,笑得很是含蓄,建议道:
“这笼子中的是一只锦毛鼠,不如这飞花令的题目,就以老鼠、鼠,如何?”
人群中立刻有人牌手叫好:
“老鼠好啊,老鼠的成语很多,但诗句可不多。”
“吴少果然有雅致,这锦毛鼠,我等真是不曾见过啊。”
“诶,你们说,这老鼠有没有什么深意啊,代表着谁啊?”
最后一句,已经是赤果果地挑衅。
众人立刻将目光投向陈斯年。
有人附和道:
“老鼠这小东西,最喜欢就是吃粮食,而且还是那种一顿必须吃很多很多的,你们谁这老鼠是不是可恨啊?”
这下,已经算是明示了。
陈斯年自打坐下后,嘴就没听过,一直在猛炫食物。
又有人七嘴八舌道:
“没错,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老鼠。”
“诸位你们有所不知,老鼠不仅吃被人家的粮食,更喜欢袭击别人家的家禽呢。”
“对对对,这可我知道。”
“乡下人家里养着的鸡鸭鹅这种家禽,还在是幼崽的时候会用席子围起来,避免被猪狗什么的伤害,但是吧,却防不住老鼠,老鼠钻出鼠洞,就会穿过席子,将那些家禽的幼崽咬死!”
一道道嫌弃厌恶的目光,再度落在陈斯年的身上。
后者可是在进门的时候,把那吴家仆人给推飞了。
所有人,几乎全部都在进行人身攻击。
然而陈斯年却是拿着鸡腿,因为喝酒身子轻微摇晃,轻笑道:
“那你们可知,老鼠这种杂碎,一家子可是喜欢聚在一起?”
“而且它们被鼠夹给夹了,也不长记性,被人打了,也会继续窜出洞口。”
这是在说包括吴厚德在内的吴家,不长记性。
上次被收拾得还不够惨。
吴厚德气得呼吸粗重。
吴天和吴狄倒是没说什么,眼底有杀意,却掩藏起来。
布政使蒋放端坐在位置上,闭眼,好像与世无争。
吴厚德连着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平复下心情好立刻道:
“来吧,闲言少叙。”
“题目已经确定,诸位才子,发挥你们的才能吧。”
那个愣头青直接端着酒杯站起来,只是陈斯年:
“我先来。”
“既然以老鼠为题,那在下就先想一个成语如何?”
“胆小如鼠!”
此话一出,其他人立刻牌手附和:
“好!”
“好好好!”
“好一个胆小如鼠啊。”
“哈哈哈哈哈哈。”
“某些人看似肆无忌惮,实际上就是中通外空,外强中干。”
“他越是嚣张,就代表内心越是害怕。”
又有人站起来,一副理中客的样子:
“陈公子,你可不要说我等欺负人。”
“此前可是你说你一人挑战我们所有人,成语诗词不限。”
“那在下也说一个成语。”
“过街老鼠!”
果不其然,众人开始附和,大堂内一片欢呼。
“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眼下的形势,可不就是如此?”
“陈公子,你对此如何看?”
“这过街老鼠,说得是何人?”
吴厚德的脸色终于轻松下来,看着陈斯年一言不发的样子,心里爽翻了,咬着牙,心里冷哼:
陈斯年,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你不是很厉害吗?
不是很会作诗吗?
让你嘚瑟,让你不知死活。
这些读书人的吐沫,能淹死你。
这时,一个穿着华服的士子起身,模样倒是有几分俊秀,满脸书卷气,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俯视众人后,摇头道:
“诸位,飞花令以成语来解,还是太简单了。”
“在下虽然诗才浅薄,但作对子还是不在话下。”
“陈公子,献丑了。”
说着,他还离开席位,一边踱步,一边比划着,缓缓说道:
“鼠目寸光他人嫌,抱头鼠窜真小人。”
“鼠屎污羹众宾厌,官仓老鼠假理伦。”
这对子一出,众人都不由得传出一声惊呼。
“厉害厉害,这位兄台的对子,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我等不及啊。”
“瞧瞧,这就是读书人的厉害,句句不离老鼠,又句句隐喻,当赏啊。”
“呵呵,至于这对子,在隐喻谁,还用说吗?”
“来,在下分析一下,某些人鼠目寸光,最后也是能被众人数落的如同过街老鼠一般逃窜,确实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