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幺躺在床上,耳边是老者的声音。
要十年八年,三年五载才能醒来?
他内心无比奔溃,若是没有意识躺个八年十年的,那也无所谓,他就当作睡了一觉,醒来还是好汉一条。
可要他不能说话,不能睁眼,这么清醒的躺那么多年,他还不如死了算了。
“不过我就不一样了,”老者语气低调,神秘兮兮,“若是老朽我出手,只需七日,七日后保你睁开双眼,伤口愈合。”
七,七天就能醒来,他没听错吧,真这么神奇,刘幺瞬间觉得他又能活了。
老者暗暗搓手,蹦眼瞧床上的人:“我助你提前醒来,也算是救你一命,和你换点东西,不过分吧。"
刘幺无声呐喊:“不过分,一点都不过分。”
要是真能让他醒过来,不管是什么,他都答应了,就算是拼上这条命,也要办到。
老者嘿嘿一笑:“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带你上来的那个少年,他大限将至,时日无多,你的血,或许能救他一命。
那孩子,带你来此,不论如何,也算是对你有恩,你就当报恩了。"
"报报报,不就是取我的血,要多少有多少,还啰嗦什么。”刘幺心急的,都要跳起来叩流程了。
“要是要的少,我也就不和你说这么多了."老者说着,又叹了口气,“这孩子,命苦,又加上父母太过溺爱,从小没有正确的成长环境,太过自我了些。”
“用什么装呢,就这个吧,够大。”
他从柜子里,找出一个盆。
又从箱子里,拿出一把刀,沿着床上少年的手腕割了下去,疼的刘幺皱眉。
他把盆接在下方,来到少年被捅穿的腹部:“你情况特殊,用不了麻药,只能生来,就是疼了点。”
“能有多疼,还能有我被捅穿的时候疼?"
刘幺只记得,他解开了寿衣领子上的一颗扣子,就感觉全身气流乱窜,顷刻间失去意识。
后来又被剧烈的疼痛刺醒,一起来,就看见肚子上插着根长长的木头,血哗啦啦往外流。
也不知是疼的,还是被吓的,就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就是在凌霄风的车上了。
耳边刺啦一声,那是皮肉撕裂的声音,紧接着又是哗的一声,一股皮肉烧焦的味道,伴随着腹部剧烈的疼痛再次袭来,汹涌波涛,不知比被刺时疼了多少倍,真他妈疼啊!
疼的他又晕死过去。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第二个破晓时分,房门终于被打开了。
凌霄风站在院子里,仍是一身红,只是穿的比那日厚重了些。
他觉得越发疲乏了,文护法依旧给他过了真气,可已经撑不了半个时辰。
看到老头出来的那一刻,凌霄风笑了,就像冬日里出现的一抹暖阳,干净明媚。
“先生。”
凌霄风深深鞠躬,这是他十八年来,第一次尊称他,一直以来,他都叫神医老头。
“哎。”神医应了,看着站在雪里的少年,他觉得,他长大了。
“我来和先生辞行。"凌霄风又鞠一躬,他看着紧闭的房门,笑道,“先生又救活了一个人。”
这些年来,他就像先生行医路上的一根刺,拔不掉,又不允许放下。
他也是影响先生神医名号的存在,毕竟是神医啊,怎么能有救不活的人。
如今,这根刺就要消失了。
“你带来的人,当然要你自己带走。”
神医老头对着雪里的人,打开房门,“去看看你救活的人吧。”
“他不是我救活得,我本来..."
他本来是不想救得,只是在人掉到他房里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他也快要死了。
想到这,他又想起了远在古波峰的老头,就想给自己找个理由去看看他。
后来,他又觉得,见人最后一面,哪需要什么理由,于是就想着把人给扔了。
至于最后,为什么又把人抬上来,许是他死前良心不安,怕下了地狱,遭人追杀。
凌霄风辞行无果,就又被老头拉着去炼丹了。
连带着尚未睁眼,却已醒来的刘幺一起被关进了炼丹房里。
看着炼丹炉里熊熊燃烧的烈火,凌宵风不明白这是为何。
老头不仅拉他们进去,还要给他们讲解炼丹的详细过程。
老头一捋胡子,闭着眼摇头晃脑:“药不调则真种不生,是以和合凝集,决定成就。”
“和合着,和二者为一也。”
从炼丹的来源发展,讲到怎么调药,如何采药,又从封炉讲到炼药,最后又讲到怎么止火。
“看来,这神医是在传授遗言啊。”刘幺听的仔细,神医讲话过程中,明显气力不足,真气消散,命不久矣。
“先生为何要跟我将这些,我又不是医者,先生要炼丹,自己动手便是。”
凌宵风内心酸涩,他也能看出来,老头和他一样,活不长了。
可他也要死了,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