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被萧云深这一问，整个人都蒙了。
明明自己在说这么重要的事情，他怎么把注意力偏到花楼上了。
姜念抿了抿唇，努力维持镇定，“花楼就是有很多姑娘的地方，这个你不用管。你应该听后面那些。”
萧云深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冷声道：“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姜念沉吟片刻，“京城最近不是有奸细吗？我在想这名女子会不会也是其中一员。看她的样子应该是个大角色，若是能捉住她立了功，你离接近国师不是又近了一步吗？”
“那行，日后我去你说的花楼看看。”萧云深应道。
姜念一惊。
萧云深外貌条件如此好，若是去了花楼那还得了。
万一又闻到什么稀奇古怪的味道，触发了其他技能，那就完蛋了。
她突然想到了金玉。
金玉在花楼那么久，她比所有人都更熟悉花楼内的布局，甚至来过哪些面熟的客人都能记得一清二楚。
说不定她知道些什么。
翌日。
姜念决定再次去花楼，于是换了一身男装出了门。
她只带了闻椿。
二人没坐马车，只是在街上慢步走着。
探子被抓获后，街上又恢复了从前的模样。
仿佛前几日那件事没发生过一样。
闻椿和姜念并肩走着。
姜念感觉到闻椿时不时偏头打量自己，于是转头看向她。
只见闻椿紧紧抿着唇，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
姜念还是头一回在她脸上看见如此生动的表情，反手捋了捋落在肩头的马尾，好奇道：“怎么了？我这样子不好看吗？”
闻椿微微摇头，“不是。挺好看的，像儒雅秀气的小公子。”
“是吗？”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没多久就到了花楼门口。
上次见过的那位头顶戴花的女子大概就是金玉口中的妈妈。
她此时正在门口热情地招揽客人。
一见到姜念，眸中放着光。
两三步走到姜念跟前，手中的帕子甩到她肩头，看到姜念身边的闻椿，脸一僵。但很快又恢复过来，柔声道：“唷，公子，又见面了。上次另一位公子呢？怎么没一起来？”
姜念努力压着声音，没有回答女子的问题，只简短地说了两字，“金玉。”
女子一脸了然，差身边一位身材较小的姑娘把姜念迎上楼去。
随后扭着腰去了别处，大概是去找金玉了。
那姑娘将人带到后，转身就退出了房门。
看起来兴致不太高涨的模样。
姜念和闻椿坐在茶桌前，二人皆是不停地打量着雅间内的环境。
这间房与上次的不一样，是一副清素淡雅模样，若不是外头吵吵闹闹的氛围，还以为是到了什么书院。
大约一刻钟的时间，方才在门口的那位女子才姗姗来迟。
她头顶的花都偏移了，发髻有些松散，略带抱歉地同姜念说：“公子，金玉她现在有客，怕是不太方便。”
姜念注意到她这些许狼狈的模样，想起金玉说的，忽然开口道：“你可是这儿的东家？”
女子一愣，莫不是要闹事？
她连忙陪笑道：“是啊公子，金玉她现在确实忙着。那头的客人脾气不太好，不好打发。”
姜念倏地站起身，往门外走去，“带路。”
女子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堵住姜念的路，“哎哎哎！公子莫要冲动啊！左右不过一个花楼姑娘。哪里值得您这样大动干戈，咱们楼里的姑娘多的是，金玉如今年纪也与您不匹配，奴家可以为您挑选几个年轻些的姑娘送来。莫要为此惹上麻烦啊！”
方才在房间内，灯光昏暗，看得不甚清楚。
此时走到外头，在光线的照射下，姜念这才看清楚。
眼前女子右脸上有一个淡淡的巴掌印。
难怪叫个人叫了一刻钟，许是为了掩盖巴掌印，用冰块敷了会儿才赶来。
姜念直勾勾盯着女子的脸，盯得她发毛。
女子干笑几声，“怎么了公子？”
姜念收回目光，冷冷道：“你说实话，金玉在干嘛？”
女子顿了顿，有些莫名其妙，“公子？金玉那边有客人呐！”
姜念忽地伸手将女子头顶的花摆正，“是吗？那你脸上的巴掌印哪里来的？”
女子忙后退几步，还想掩饰。
却见姜念眼神犀利，“带路。”
女子无可奈何，只得慢慢在前头带着路。
心中却是不停祈祷金玉那边赶快完事。
走到半路还想劝姜念，“公子，金玉此时大概还没完事。要不咱们先等等？这样大喇喇冲过去怕是有些不妥。”
闻椿沉默着站在一旁。
方才在府中姜念说要去花楼时，自己还震惊了好一会儿。
此时姜念这副模样，倒是让自己不得不多想了。
而姜念此刻却是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