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谁呢!”
眼见越来越多的人跳出来帮叶梓心说话,绿叶再也沉不住气,涨红着脸,有些慌了。
此时一直蹲在墙角的莫梧桐哪里还能按耐地住,这般欺负她的人,不就是在变相地打她的脸吗!
激愤之下她提起裙摆,就一头冲进了人群。
这气势汹汹,咬牙切齿,摩拳擦掌的姿态,俨然有母老虎下山之势。
着实把绿叶吓得一口气差点没接上来。
若是她家小姐就这么不管不顾地大闹一场,那这么多年来她们苦心经营的千金人设,什么温婉贤良,什么端方有礼,还不得统统见鬼去了。
绿叶伸手想将人拦住,却是迟了一步。
眼下莫梧桐已站在叶梓心身前,可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见人抡起一臂,作势要动手,绿叶疾呼一声:“小姐!”
岂料那高举的手臂只在半空扬出道弧,最后竟稳稳当当地落在了腰侧间。
莫梧桐朝众人恭敬地行了一礼:“小丫头不懂事,口出狂言,是梧桐管教无方,我先给姑娘和大家赔个不是。“
娇娇弱弱的美人儿,美眸里噙着两分委屈,声音如莺啼婉转,实在我见犹怜。
为了这宴会,莫梧桐昨夜临时抱佛脚背的一些说辞和成语倒是在这时候派上了用场。
她不过是书读的少了些,又不是脑子不好使。
虽然恨不得想叶梓心出糗,但在今天这样的场合,若是捅出了什么大篓子,丢了莫家的颜面,莫深岂能轻饶她?
权衡利弊后,她还是耐住性子,决定先苟着。
绿叶立时明白莫梧桐的用意,飞快变了另一幅嘴脸,不过瞬息间已是泪眼朦胧,鞠躬致歉道:“是绿叶考虑不周,说话欠妥,我向两位姑娘道歉!”
这躬鞠得也是相当有诚意,脑袋都要磕到地上了。
这算什么,黑心莲秒变白莲花?
叶梓心并不领情:“别,本姑娘还活得好好的,可受不起你这大礼!”
“我说你这人还真是蹬鼻子上脸,人家莫小姐和丫鬟都这般低声下气地给你赔不是了,你还不见好就收,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说这话的是个看上去略有些年长的男人,此人皮肤黝黑,四方脸,相貌是那种丢在人群里都认不出的平平无奇。
但不难看出,今日赴宴男人是花了心思精心打扮过的,衣袍簇新,浑身上下一丝不苟。
乍看下确实人模狗样的,可就是给人一种俗气的不适感。
虽在写手圈混迹多年,但叶梓心不喜和人打交道,认识的人也是寥寥无几。
她往宋晚肩头一靠,小声问:“我说这个没有眼力见的人是谁啊?”
宋晚叹气道:“咱们圈里的‘老人’了,厉阳平你总知道吧!”
听到这名字,叶梓心了然地点了下头。
这厉阳平的传闻,她多少是听过一些的。
早年也写出过不少大卖叫好的话本,可谓是他们千叶县的老牌写手了。
可盛极必衰,终是抵不过这几年新人的冲击,开始力不从心地走下坡路,后面写的话本子都卖的不尽人意。
写手的地位自然是和作品挂钩的,不能给东家赚钱,难免要沦落成“弃子”被打入“冷宫”。
听闻前阵子厉阳平的老东家便开始捧新人,这厉阳平也是心高气傲的主,一怒之下便和东家闹掰,索性解约,自己出来单干了。
可就算是早年的大神,这货的影响力还是不容小觑的。
这厉阳平方一跳出来表明态度,为莫梧桐发声,很快就有不少人跟风附和。
风向变了,莫梧桐沾沾自喜,朝厉阳平嫣然一笑:”谢谢公子能替梧桐说话,但我觉得叶姑娘并非是那种不明事理之人!“
厉阳平瞬时被这笑容迷得神魂颠倒,根本移不开眼。
他迫不及待地表明心意:“再下只是见不得像莫家小姐这样人美心善的姑娘被人欺负罢了!”
什么鬼?这就人美心善了?
可见长得好看还是有用的,光凭一张脸,就能让那些狗男人心甘情愿俯首称臣,甚至颠倒黑白,不明是非了!
叶梓心暗自摇头,唏嘘两声。
如今形势显然对叶梓心不利,程言舟视线一转,瞥向身边的少年,不咸不淡道:”她不是你的人吗?你不管?“
喻峥并没有马上应答,约莫是站得有些累了,舒展了下四肢便径直走进身边的凉亭,撩了衣袍自顾坐下。
少年单手撑着下巴,神色却漫不经心的,眉眼懒懒地微挑,像只正在晒太阳的猫。
从那个角度望过去,院中之景一览无余,倒是一处看戏的最佳位置。
程言舟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的问题,怎料过了半晌,少年低沉的声音又不急不缓地飘了过来。
“急什么,你以为本少爷的人是这么好欺负的吗!”
叶梓心那女人满肚子的“阴谋诡计”,喻峥早前是吃过苦头的,当然再清楚不过。
故此她今日既然敢这般而来,唱这么一出,定是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