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或者是病得太医开了假条,否则也只能继续被填鸭。
别人尤可,不乐意的徒愉就不高兴了,身边的同龄人,太监是全年无休的、伴读是跟着他一道受罪的,唯有贾宝玉要不是因为太子还在读书而且他年纪小,已经可以与何示一道在翰林院里喝茶摸鱼了。一时之间,徒愉各种羡慕嫉妒恨涌上心头,他现也不很把贾宝玉当外人,完全忘了人家早已毕业,而且毕业之前受的苦不比他少。
师傅在的时候他还老实,到了休息的时候,也不管他的伴读了,直过来酸酸地道:“贾学士如今学会偷懒了,去年还跟我十六哥跟前整日练字,今年只好在课上发呆了。是不是?十六哥?”贾宝玉囧,去年那份工作做得不尴不尬,自己完全没有弄懂工作的内容和性质,或者说是懂了侍读学士的工作,却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应该在翰林院里躲清闲的偏偏被发配到陪读,只好胡乱应付。徒愉这会儿又拉上他十六哥,贾宝玉悄悄看向徒忻,见他留给自己一个侧脸,眉毛似乎上挑了半公分?
看徒愉半真半假地生气,贾宝玉笑问:“殿下课上也不认真罢?你不看我,怎知我课上发呆?”远远地,徒忻似乎咳嗽了一声,徒愉愤愤地一哼,把两只眼睛瞪圆了狠看了贾宝玉一下,跑去跟伴读抱怨去了。忽听得耳边一道温煦的声音:“十八叔是个直脾气,你只管逗他。”贾宝玉连忙起身,瞪大了眼:“是十八殿下先逗臣来的。”太子一笑:“他这也叫逗?你怎么着他了?先时不是好好的么?怎么隔了一天回来就变了脸了?”“臣把十八殿下的懒给偷了,他不乐意了。”说得太子大笑,引了众人来看,徒愉的哼声又传了过来。太子道:“你仔细着点儿,他是实在人,惹急了真不理你。”贾宝玉连忙应了。
处得时间略长些便知道徒愉也算不上是坏孩子,顶多活泼好动些,哪个班里没两个这样的男孩儿呢?他不胡搅蛮缠针对自己的时候还是挺好相处的,在一群当面装得比自己还鹌鹑的皇子里,倒是徒愉更让贾宝玉觉得放松些。贾宝玉也不想真得罪了他,得空又去赔礼,被徒愉狠敲了几样玩具才转了回来。
晚间回来,翻箱倒柜找了个微雕的核桃船,预备明天当给徒愉的首付款。不料第二天刚给了债主,第三天债主就哭丧着脸:“我昨儿正开那小窗户玩,叫我十六哥整个儿给摸了去,问我是谁给的,我没说,你小心着点儿……那……旁的我先不要了,六月间我生日,你再给我……”
“……”原来真正的债主另有其人。
更要命的是,债主头子正盯着债务人,活似盯着青蛙的蛇。
“他要你就给。你哪里对不起他了。要这样赔罪。”十六爷,疑问句都让您说成陈述句了,别吓人行么?
幸而这样的日子不用多久就结束了——太子殿下结束了学生生涯,开始上朝听政议政了。贾宝玉每日只需在太子听政结束后的两个小时读书时间里陪读就好,终于摆脱了青蛙被蛇盯的日子。
可是……他怎么也来了?看着徒忻施施然走入太子书斋,贾宝玉惊得忘了要先害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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