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木村村民全殁的原因,除了急剧恶化的病症之外,还有村长鹫津在祟神诅咒的侵蚀下彻底丧失了理智,他坚信自己肩负着奉行神谕的使命,便大兴活人祭祀。 鬼隆大叔还告诉我,在八酝岛同期出现的祟神之力和雷暴天气都有着相同的祸因,那就是岛上被用于封印祟神力量的镇物遭到了人为破坏。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海祈岛那群家伙干的。” 我疑惑:“为什么不怀疑幕府军?” 鬼隆大叔冲一旁啐了口唾沫,冷笑道:“鸣神大社会定期派人过来做法,说是什么维护仪式,他们犯不着陪幕府的那群走狗演戏。更何况在这场天灾人祸里,除了八酝岛本土岛民之外,就属他们幕府的人死得最多。” 在得知了镇物这一重要信息后,我迅速振作了起来。听说岛上还有不少没能撤往鸣神的留守住民,在寻找镇物的过程中能有什么新发现也说不定。 说实话,八酝岛上的日子并不好过,好在也不是全无收获。我在位于蛇骨矿洞的一处状似神龛的镇物下方看到了梶先生的刻字,那是曾在五百年前活跃于稻妻的四位光藏武人之一,喜多院十文字的后人。他们家族世代都担任着八酝守的职责。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以梶先生的名义召集深受祟神之力侵害的病人以施行救助,但这终归是治标不治本,若是镇物无法修复,威胁岛民的病根便始终无法根除。 一晃就是三个月。 在此期间,我从鬼隆大叔那儿听到了一件令我印象深刻的事。 听说有位来自异国的金发旅行者,带着个会飞的人形宠物把鸣神岛搅得天翻地覆,当下正处在被天领奉行通缉的状态中。 鬼隆大叔的跟班插嘴道:“不仅如此,听那些从国外回来的兄弟们说,那个金发丫头片子把蒙徳和璃月都闹得鸡犬不宁,据说是个连魔神都能对抗的狠角色。” “这么厉害。”我摸摸下巴,尔后突发奇想道,“看来说不定哪天她就能把雷电将军给砍了,然后名正言顺接管稻妻第一把交椅,下令废除锁国令和眼狩令,这样我就能光明正大回须弥了。” “……” 小跟班一脸无语地看着我:“你看看这岛上的大蛇骸骨,再看看那无想刃狭间,你究竟懂不懂什么叫无想的一刀啊?我劝你还是赶紧死了这条心吧。” - 又过了一个月,经过我和梶先生的不懈努力,我俩先后修复了位于藤兜砦、蛇神之首和蛇骨矿洞的三处镇物。每修复一处,八酝岛就有部分区域的雷暴天气会随之解除。 祟神之力日渐消散的同时,位于藤兜砦西侧的无明砦遗迹也从海底升起。梶先生推测,剩下的两处镇物或许就藏在那处遗迹里。 这天,我正打算去无明砦一探究竟,却在途径藤兜砦时听见了一阵嘹亮的军号声。 刚想庆幸自己借着出发的时间差歪打正着避开了声源的方向,可我后知后觉想起来,我来时的方向……可不就是名椎滩吗? 在岛上的这些日子,我早已与鬼隆大叔他们打成了一片,这群海盗成了我在这座岛上的保护伞,替我免去了不少麻烦。 理性与感性相抗衡的结果是,我悄摸着潜伏到了事发地附近的一艘破船里,从船沿上方探出双眼静观局势。 眼下,幕府和反抗军正在滩涂上交战,兵戈相交声不绝于耳,贸然冲入乱阵寻人无异于以肉啖虎,我还不至于因一时冲动做出这种不计后果的蠢事。 人群之中,我忽然捕捉到一丝明亮的金色。再定睛一看,那是一名提着单手剑的金发少女,利落的身手让她在一雷二闪之间迅速斩下两名幕府士兵。 这不会就是那个被通缉的异乡旅人吧? 这时候,我忽然被一双有力的手从船上扯了下去,在手的主人捂住我嘴巴的同时,我条件反射般将双手高举过头顶,含糊不清地发出呜呜嗯嗯的声音。 “你是何人?躲在此处意欲何为?” 熟悉的声音。 我愣了愣,随即摸了摸那双禁锢住我的手,是女人没错。我用尽浑身解数把她的爪子掰开,转身用问题回答了她的疑问:“发问的该是我才对吧,北斗船长,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北斗亦愕然:“……须弥丫头?” 我见北斗身后跟着万叶,万叶身后又跟着群手执长枪的珊瑚宫反抗军,顿时目瞪口呆:“你们这算什么?投敌叛国?万叶也就算了,北斗大姐你不是璃月人吗?” “我们南十字船队除了货运,偶尔也会搞搞副业。至于其他的,一时半会儿也没法跟你解释清楚。” 话音刚落,北斗一伸手将我重新推回破船里,下一秒,她便与万叶带着一众士兵向战场深处冲了进去。 - 在以北斗万叶为首的天降奇兵参战后,原本以幕府占优的局势瞬间扭转。随着死伤数的不断增加,幕府军将领九条裟罗降下了撤退的指令,这场战争最终以珊瑚宫方的胜利暂告一段落。 弥漫在名椎滩上空的硝烟尚未散尽,我扫视一圈横尸于滩涂之上的两军士兵,神色复杂地看向北斗:“所以,你说的副业,就是跑来给珊瑚宫的人当雇佣兵?” 北斗愣了愣,端起下巴细细打量我:“怎么?看你这表情,莫非你和珊瑚宫有仇?” “……” 说实话,此番八酝岛之行,我已经在人道主义层面尽完了应尽的义务。修复完最后两处镇物,我就打算带着这些日子整理完毕的资料回须弥继续搞我的研究了。 至于稻妻已然混沌成一滩泥泞的政事,我可不想涉身分毫。 但北斗于我有恩,且不论怎么看她都不像是那种一心图钱是非不分之人,所以我不禁多嘴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