祯一袭玄色锦袍,玉带金冠,鹤立鸡群。 沈栀栀一眼就看见了他,他正牵着匹马与人说话。 “我中原;战马高大威猛,可与西域之马匹敌。而大人这匹更是罕见;千里良驹,据说此种类可追溯历史名驹赤兔,整个大曌仅此一绝。”有个官员自豪地说。 这话有拍马屁;成分,裴沅祯听后不冷不热。 “锡兰王子欲与我大曌比马术,依我看,大人这匹马必胜。” 沈栀栀气喘吁吁跑到近前,给裴沅祯行了一礼。 “大人,奴婢来了,您有何吩咐。” “去准备东西,出门。”裴沅祯看也没看她,淡淡吩咐了句。 “......” 沈栀栀气都还没喘匀,又被他轻飘飘地支走,不得已只好再跑回去。 这么简单;一句话就不能让人传吗? 喊她跑过来,又喊她跑回去准备,她不累啊?! 沈栀栀心里骂骂咧咧跑出演武场。没办法,演武场太大,必须用跑;。 . 一刻钟后,沈栀栀捧着裴沅祯;茶具出门。 自从进书房服侍后,沈栀栀才知道裴沅祯这人喝茶喜欢用固定;茶具,哪怕出门也是自备齐全。 以前这活是小厮干,现在由沈栀栀负责。 大门口停了许多马车,她站在台阶上寻思自己坐哪辆。少顷,听见前头宽敞奢华;那辆马车里有人出声。 “还不快上来!” “哦。”沈栀栀立即赶过去。 拉开车门,裴沅祯坐在里头看书。 “大人,”沈栀栀放下东西,小声问:“我们要去何处?” “去看武艺比试。” “哦。” 沈栀栀老实坐好。 . 两个时辰后,马车到了皇家别院。 这里已经聚集了许多人,裴沅祯;马车刚至,有侍卫过来开道,将达官贵人;马车撵到一旁。那些被撵;贵人们不仅毫无怨言,居然还客气有礼地站着相迎。 沈栀栀透过帘子缝隙悄悄往外瞧,心里暗暗咋舌。这还是她头一回真真切切感受裴沅祯;权势。 很快,马车进了别院。 沈栀栀下车后,见后面;官员也陆陆续续下车。 众人站在一起互相寒暄,过了会,有内侍高声唱道:“皇上驾到。” 人们开始安静下来,纷纷站好位置。 沈栀栀去看裴沅祯。 裴沅祯没动静,直到御辇入内,他才不疾不徐地下马车。 “臣恭迎皇上。”裴沅祯作出一副谦卑状。 其他人也跟着喊:“臣恭迎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下了御辇,许是少年正在变声期,嗓音粗哑:“裴爱卿免礼,众位爱卿平身。” “谢皇上。” 沈栀栀跪在人群中,不敢抬头。但余光瞥见明黄;龙袍和那玄色金线锦袍站在一起,君臣携手往里走。 锡兰王子早就在里头候着了,见大曌皇帝来,行了大曌礼仪。 沈栀栀跟着进去后,才发现里头等了更多人,除了大曌官员,那些官员们;家眷也来了。 于是,又是一阵排山倒海;跪拜。 夫人和小姐们坐在西边看台上,个个端庄明艳,视线却暗暗往正中看台瞧。 一部分在看锡兰王子,另一部分在打量裴沅祯。 沈栀栀纳闷,心想裴沅祯有什么好瞧;?要她说,那锡兰王子身材高大,肤白貌美,还长了双琥珀色;眼睛,是在场顶顶好看;男人。 她躬身给裴沅祯倒茶,时不时瞟一眼锡兰王子;位置。 裴沅祯坐皇帝左下首,而锡兰王子坐在右下首。两相对坐,视野方便,余光只需稍稍偏过去,便可瞧得一清二楚。 沈栀栀还是第一次见锡兰人,对他们;长相、服饰以及语言都特别好奇。 “好看?”须臾,旁边有人不咸不淡出声。 “好看。”沈栀栀下意识点头。 然而点完头才清醒过来,撞上裴沅祯似笑非笑;眼睛。 她咽了咽喉咙,倒完茶立即恭恭敬敬退到后边。 没过多久,武艺比试开始。 锡兰使臣来访,也带来了本国;勇猛壮士。锡兰勇士擅骑射、赤身搏斗、击剑。是以,这次武艺比试便细分为数类。 虽说只是两国切磋以武会友,可两国;勇士谁也不让谁,比武场上斗得如火如荼。 原本那些偷看锡兰王子和裴沅祯;贵女们,也渐渐被吸引了去。 沈栀栀兀自看得津津有味。 上啊!打他;头!快!哎哎哎....小心后面...... 她聚精会神,最后一局眼看就要赢却不小心失误打了个平手时,还遗憾地“唉”出声。 裴沅祯听见,懒懒地勾了勾唇。 旁人瞧见他笑,会错了意:“这局虽得了个平手,但想必首辅大人胜券在握。” 裴沅祯朝那人瞥了瞥,没说话。 那人又说:“今日这些都是首辅大人亲自挑选;勇猛悍将,个个在战场上能以一敌百,尤其是那位傅小中郎将,一手箭术能百步穿杨。且等着看吧,接下来还有几场比试,我大曌壮士英勇无敌定能夺得头筹。” 马屁都被他拍完了,旁人没有份,只得干巴巴地附和:“正是正是。” 锡兰使臣听不懂,译丞翻译过后,有个身材高大;人起身。 他满满傲气与不屑,吱哩哇啦说了一通,最后看向裴沅祯。 译丞翻译给裴沅祯听:“大人,这位是锡兰;伊斯将军,他说他是锡兰最骁悍;将士,听说大人曾在战场上勇冠三军,想与您比试。” 此话一出,空气安静下来,众人看向裴沅祯。 连上首;皇帝也望过来。 认真说起来,锡兰国虽富裕但只是个弹丸小国而已。而裴沅祯是大曌首辅,连皇上也要敬畏几分;人。 一个小小;锡兰国将军便想挑战大曌首辅,说得好听是武艺切磋,说得难听,是不自量力。可两国结盟,友谊在先,拒绝与否皆是不妥。 众人都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