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真见识过。”沈栀栀说:“什么《俏寡妇与隔壁书生》《千金小姐;闺中艳史》奴婢都看过;。” 她话说完, 书房静默了会。 沈栀栀;脸渐渐地又烫又不自在。 少顷,门口突然传来阵低笑,她转头看去, 是安俊良在那。 “沈姑娘果真好见识。”安俊良忍笑进门, 朝裴沅祯行了一礼。 裴沅祯问:“事情办得如何?” “大人,”安俊良说:“覃侍郎死了。” “死了?” “正是, 属下适才去大理寺亲眼瞧过他;尸体。覃侍郎死得真巧,我们昨夜才抓了府上;细作,覃侍郎今早就死在地牢中。” “怎么死;?” “跟杨佥事一样,畏罪自杀, 死前还留下了封认罪状。” 裴沅祯冷嗤:“好手段!” “确实好手段!”安俊良说:“如此天衣无缝, 让我们查无所查。” “最重要;是......”安俊良正色:“背后那人居然对我们;行动了如指掌,事事比我们为先。” 裴沅祯沉默。 少顷, 安俊良问:“属下听说大人把谢芩放了?” 裴沅祯点头。 “大人,谢芩此人虽鲜少露面, 但手段和智谋绝非等闲。若此次放虎归山, 他日必成大患......” 裴沅祯抬手打住他:“我不得不放。” “为何?” “裴彦与我做了笔交易。” 默了默, 安俊良问:“属下能否知情?” 裴沅祯没说话, 似不愿将交易坦言。 安俊良遗憾叹气:“大人自有决断, 属下先行告退。” 安俊良出书房后, 室内又变得安静起来。 这会儿已经是巳时,快到用膳;时候了。 裴沅祯懒懒起身,走到门口, 又转头瞥了眼站桌边规规矩矩研墨;人:“你做什么?” 沈栀栀低着头, 恭敬地回道:“给大人研墨。” 裴沅祯当然知道是研墨, 但他察觉这婢女今日态度奇怪。 他静默不言, 目光带着股强势和压迫。 压得沈栀栀心肝胆颤。 她顶不住, 哭丧着脸抬头:“大人,奴婢能不能商量个事?” “什么事?” “奴婢可否换个差事?” “你不想伺候笔墨?” 沈栀栀点头,随即又摇头,期期艾艾地说:“奴婢总觉得命不久矣。” 裴沅祯挑眉。 “都说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奴婢听了大人这么多机密;事,害怕哪天......” “怕哪天被我灭口?” 沈栀栀连连点头。 裴沅祯勾唇。 也不知为何,昨夜一宿;疲惫竟是因这个笨蛋婢女散了许多。 他好整以暇威胁:“该知道;你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换差事也没用。与其害怕,倒不如想一想如何忠心服侍我。” “你这颗笨脑袋......”他长睫漫不经心压了压:“我暂且留着。” 沈栀栀想哭,赶忙举手发誓:“大人放心,奴婢一定守口如瓶绝不说半点出去。奴婢对大人;忠心日月可鉴感天动地坚不可摧......” “啰嗦!” 裴沅祯懒得听她奉承,抬脚出门。 . 午膳后,裴沅祯出门了,不知去了何处。 沈栀栀得了空闲。 昨夜没睡好,她原本打算回隔间再睡一会,但想了想,还是抱着被褥回小院。 天晴后,小院看着更加杂乱。从昨夜;变故到今天也才过去一夜而已,但此时她站在门口恍如隔世。 沈栀栀叹气,一时不知从何处开始清理。她走进自己;屋子,开始忙活。 过了会,有人在门口喊她。 是陈管事。 多日不见,她面色些许憔悴,一丝不苟;头发居然白了几根。眼角;皱纹依旧很深,像能夹死蚊子。 “方月没了,管家欲给你再配个丫鬟。”她说:“前院;丫鬟不能用,回头从后院挑选个规矩老实;给你。” “哦。”沈栀栀没兴致谈这个,她现在只想收拾好睡个午觉。 陈管事问:“丫鬟你可有中意;?” “我能自己挑选?” “能。” 沈栀栀来了点兴致:“行,那我先去问问她,若是她同意当我丫鬟,我再跟您说。” 陈管事点头,走了。 沈栀栀也没睡意了,当即放下东西跑去后院厨房。 . “要我当你丫鬟?”时菊诧异。 “也不是当我丫鬟,是过去陪我。”沈栀栀笑嘻嘻:“只名义上是丫鬟而已。” “干;活也轻松,你知道我这人很好伺候;,不挑剔。再说了......”沈栀栀说:“你去了,咱俩不仅有伴,回头你还能升二等丫鬟,月钱比烧火强啊。” 时菊也笑起来:“我不是不愿当你丫鬟,是觉得这种好事居然落我头上。” “栀栀,”她从灶前起身,高兴地擦了擦手:“那我现在回去收拾收拾,跟你走?” . 接下来;几日裴沅祯没回府,沈栀栀彻底闲下来。不过她现在有时菊作伴,倒是闲得乐乎。 两人在一起成天捣鼓吃食,阮乌也经常过来蹭饭,甚至后来干脆在她们小院住下来。 起初时菊很怕阮乌,后来渐渐熟悉了,也敢偶尔摸摸它;狗头。 沈栀栀此前在书房伺候很忙,已经许久没给阮乌做狗食了。这次得闲有心想补偿,便每天不重样地做,吃得阮乌肚子圆滚滚。 这日,沈栀栀一早待在小厨房里忙碌,过了会时菊跑来喊她。 “栀栀,大人回府了。” “在哪?” “在演武场。”时菊说:“陈管事让你过去伺候。” 沈栀栀不解地嘀咕:“我是书房;笔墨丫鬟,去演武场伺候什么?” 不过她还是解下围裙,出了小厨房。 演武场在后院,绕过莲池往东,再穿过一排槐树就是。 进了演武场,瞧见许多侍卫站在那,当中还有几个穿绯色袍子;官员。而裴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