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晓华小心地用衣袖擦去龟壳上的泥土,仔细辨认上面的字迹。可是,因为字迹笔画写得太细,又被污泥弄得一团模糊,看不清是什么意思。陶晓华把这些龟壳放到进口袋,继续在这堆落土堆里翻找,却没有什么收获了。
这时,太阳升高了,雨后的太阳晒得很毒,照在身上热辣辣的痛。他仰起头,眯眼往山上塌方的悬崖上望,一道明显的泥路从头顶垂挂下来,这些落土就是从上面一路滑落下来的。
陶晓华来了兴趣,他沿着这道土石新开出的泥泞路往上攀登,揪住旁边的茅草和树枝,一步一步艰难地向上爬。攀上了悬崖顶,他定神一看,这个位置很熟悉,对了,这不是张家的祖坟墓地吗?小时候,他跟随陶晓伟张旺哥来这里给张家先祖扫墓,了解这个地形。张学问老爷爷就葬在左侧,右边塌方的是张家远祖的坟墓,两堆坟墓被雨水冲刷塌陷了一半,露出了黑乎乎的棺材木板,随土石掉到路下面的的陶罐,可能就是张家先祖的陪葬品。
陶晓华看了看,没有别的什么发现,就赶往桂花山后的田地巡看庄稼。山后的庄稼长得好好的,虽然昨晚下了一场暴雨,但是,这里地势高,庄稼没有受到什么损失。陶晓华放心了,他摸摸口袋里的龟壳片,已经没有心思继续巡看其他地里的庄稼,转头就往家里跑。
回到家里,他拿出一块柔软的布片,仔细地把每块龟壳擦拭多遍。这回,龟壳上面的字迹依稀可辨,但是字迹年代久远,笔画淡,看得很艰难。他干脆凑到窗口边,举着龟壳照着阳光看,终于认出了上面的不少文字。他把龟壳上的文字抄到一本笔记本里,连起来理解它的意思。这一看不打紧,却把自己给吓了一跳。
他看出来了,这些龟壳上的文字是一些神秘的药方,小时候自己耳听目染张爷爷讲述的很多神奇传说,好像就有这些神方,什么白癜风、百日咳、祛毒方、驭人术,甚至还有起死回生药方……
陶晓华擦一把脸上的汗,感觉到自己的心扑扑直跳。不知道这些神奇的药方是不是真的,要是真有这么神奇效果的话,自己就要好好研究,学会这几个神秘药方的配制方法,这样,以后就可以施展一番神通了。
他正在胡思乱想,门外突然笃笃笃的响,有人在打门:
“陶晓华,你在家吗?”
他一听,是覃光辉的声音。
这急性子怎么来了?陶晓华来不及想,他连忙把桌面上的龟壳碎片扫进抽斗,合上抽屉,拍拍身上的泥土,走出去开门。
覃光辉看到陶晓华,粗着嗓门说:“陶晓华,天公不给我们方便,我们也不要再等了。今天我们就上公婆山,去寻找神龟!”
陶晓华知道,覃光辉一心想着上公婆山会一会神龟,他平静地说:“那几天的暴雨带来的洪水还没有消退,昨晚又下那么大的雨,龙溪到处是洪水,公婆山上雨水淙淙,我们怎么去找神龟?”
覃光辉焦急地说:“再这么等下去,等到洪水消退的时候,神龟都藏身了,还上哪里去找它?”
陶晓华说:“别急。只要神龟想现身,它就不会躲起来。”
“可是……”覃光辉还想说什么,陶晓华打断他的话,说:
“渔网和绳子都备好了吗?我们去的地方是公婆山上的石潭,那里水深,我们得用渔网把石潭搜个遍……现在你急也没有用,洪水太大,我们这么贸然沿龙溪上公婆山不安全,也没有办法搜找神龟。”
覃光辉也只是心里急,他想不出什么好方法,就跟陶晓华聊了一阵小时候听来的神龟传奇,告别回去了。
陶晓华把抽屉里的六片龟壳全部拿出来,对着笔记本再仔细检查一遍。龟壳上的字迹虽然密密麻麻,但是笔画工整,一笔一划细若蚊足,在阳光下还算看得清楚。看来,写神方的人学识不简单,工作非常细心。
可是这些神秘古方上有好些字太偏僻,他从来没有见过,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用笔把不认识的字圈出来,打算去书屋翻查资料,想办法弄懂神方。
连续很多天,陶晓华一吃完晚饭就直奔希望书屋。那些日子,管理书屋的是王福富,他天天看到陶晓华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整晚泡在书堆里,奇怪地问:
“晓华,你在看什么书?”
陶晓华一听笑了笑,说:“没什么,有些历史问题不明白,想查一查资料。”
王福富不放心地问道:“是不是新品水稻遇到什么问题?你晓伟哥种稻有一套,你怎么不问问他呢?”
陶晓华楞了一下,回答说:“也有水稻的事,但是,历史的问题太复杂,跟你们说你们也不懂……”
这天早上,陶晓华正在洗漱,覃光辉一头闯进他家门,兴奋地叫道:“晓华,龙溪的水消退了,今天我们可以上公婆山了。”
陶晓华嘴里正含着一口水,他连忙吐出,笑着说:“好,那么多天了,龙溪洪水终于退了。我们今天就出发。”
覃光辉心急,他把小伙伴都召集起来,大家带上各种准备好的工具:砍刀、绳子、渔网,在村头王福富家门前聚集等候。
陶晓伟和秦飞鹏两个人最后来到村头。覃光辉一看人到齐了,兴奋地说:
“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