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会刺绣不?”霍惜问道。她才发现,还缺个招幌。
不能天天光凭吆喝。开铺子,门脸很重要,还得是显眼的。
杨氏不好意思地笑笑:“简单的娘会一点,但你要是想做招幌,娘手艺可不行。要不下回我们去收布,请你赵婶子帮忙?”
霍惜点头:“那也行。那娘你留一匹棉布给念儿和家里做里衣,再拿一匹葛麻做门帘,再给家里留两匹细麻做衣裳,其余的咱拿来卖了。”
杨氏一边点头一边说道:“给你和福儿用细麻做两身,我和你爹用葛麻就行。葛麻耐穿。你和福儿要经常进城,穿好一点。咱也不能太让人看不起。要不用那两匹棉麻给你俩做?”
霍惜赶紧道:“娘,细麻就挺好。”
“那行。那娘先去裁门帘。”
一家人打定主意做水上杂货铺后,霍惜便让霍二淮专门往平时大家爱去的水域划。总得试一试市场的反应。
于是,杨福叉着脚站船头,一路巡视,只要看见有渔船,就让霍二淮划过去。
“船家,有需要米粮菜蔬,布匹日用吗?”
船家看着这么大一艘船朝他划过来,都看愣了。听见问完话,愣了几息:“怎的?你们能帮着买还是?”
“不是,是我们船上有。我们是一家水上杂物铺,主要是方便我们渔民朋友,免去大家进城费工费时的。而且给大家集中采购,也比你们零碎到城里买要便宜。”霍惜跟着解释。
“哦?水上杂物铺?这倒是稀奇,你们都有什么东西?便宜我就跟你们买了。”
霍二淮一喜,忙把船靠了过去。
“我们有布,棉布麻布葛麻都有。有菜蔬有鸡蛋咸鸭蛋,有米有杂粮,暂时就这些,以后会慢慢变多的。大叔需要什么,可以跟我们说,我们可以多备货。”
那人看了霍惜一眼,只觉得这孩子口角实在伶俐。
“把菜蔬葛麻拿给我看一看。”
杨福一听,和杨氏一起把布和菜蔬拿了出来。
见果真比城里卖的便宜,那人要了一匹葛麻,一把青菜,四个鸡蛋,四个咸鸭蛋。
葛麻收来是一钱五分,最后卖他一钱六分。鸡蛋三文两个,鸭蛋两文一个,青菜一文。
双方都很满意。
“平时怎么寻你们啊?”
杨福和霍惜一听,心中一喜:“白天我们都在江上河上,落日后我们停在桃叶渡。”
“好勒,知晓了,若有需要就去寻你们。”
“谢谢你勒!”
看着他划着乌篷船走远,杨氏捧着铜板,激动不已,数了好几遍,还要再数。
“他爹,这算是开张了吗?我们这生意真的能做?”
霍二淮也很是激动,点着头:“能做能做!”
就转个手,不仅菜蔬赚了,卖布一整匹也赚了十文。要是一天卖一匹,一个月就有三钱银子稳稳进账,再搭上卖其他的,那得是多少?
真好。霍二淮摇橹的手飞快,浑身是劲,就是杨福和杨氏要换他,他都不让。
一路上,一家人逢渔家便吆喝,布匹便宜,几乎家家都买。有些几尺半匹的买,也有些葛麻一拿就拿一匹的,比在城里买便宜大几十文呢!
生怕下回遇不上霍家的船上,江上河上水道这么多,哪寻去?
杨氏开心地裁着布,从开始激动得手直打颤,到后来能一边稳稳地拿剪刀,一边跟人聊天套话了。
只一个多时辰,布就销去了七八匹。菜蔬也卖出去大半,鸡鸭蛋也所剩不多了。两个大南瓜也只剩半个了。
遇到很多人想买布但又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钱的,霍惜就收了他们的鱼虾,以物易物。
所以,只这么一个半时辰,家里虽没打鱼,但船尾的水箱里,倒有了一半水箱的鱼。
落日前,往更远水域出船的渔家都陆续往内河里回。
霍二淮又把船划了过去,一通吆喝。这一吆喝,家里除了做门帘的布,连留给霍念和一家人做里衣的棉布都清空了。
半天时间,竟卖出二十三匹布!
这还不算,采买来的菜蔬,米粮,豆子,鸡鸭蛋也全售罄了。连大雨次日他们进村囤的给自家吃的粮都卖出了一部分。
杨氏看着空空的舱底,不敢置信!
凑到霍二淮身边:“他爹,你掐我一下。”
霍二淮笑着看了她一眼:“我才不傻。掐了你,一会你又得来掐回我。你没看错,咱今天买的东西,都卖完了,还得了一箱子鱼。”
霍惜和杨福捂嘴笑。
乖乖,这生意真的可以做啊!这才半天功夫。还有很多人想买布没买着。还有渔民要的其他东西,他们没有备。要不然还能多赚点钱。
今天在赵家掏出去五两银子,还肉疼的紧。这半天功夫,就收回五两二钱,又十文!还有一水箱的鱼!
数了几遍,都是五两二钱,又十文!
霍惜就笑:“娘,咱这是头一回,所以大伙贪新鲜,又见布便宜,买得多。这布且有得穿呢,下回不见得一天能卖这么多布。”
杨氏开心地数着铜板,半点不在意:“那有什么,咱这江上河上,讨生活的人多着呢。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