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蕴不是传统保守的人,不是说谁亲了自己一口,就一定要和那个人绑在一起一辈子的。
说不别扭是假的,但转头就说要给两个人按上婚约,时蕴一时间实在是接受不了。
“我……这……”
时蕴张了张嘴,半晌没说出一句话来。
僵持之际,秦宴出现了。
他穿着黑色的真丝睡衣,金丝边的眼镜架在鼻梁上,发丝垂下遮住了额头,平添几丝病气。
但不得不承认,秦宴的长相万里挑一,一般像他这样精致的五官多少都会沾些女气,但秦宴不是。
冷硬的轮廓如同刀斧劈就,剑眉横飞入鬓,凌厉的凤眸眼尾拉出一道傲人的弧度,锋利似刃。
时蕴看的有些失神,两人目光陡然相对。
“你,上来。”
目光落在时蕴身上,留下这么一句话秦宴就转身回了房间。
冷不丁被点名,时蕴又惊又羞,水汽朦胧的眸子里透着几分迟疑。
“没事的,阿宴他脾气很好的,你别怕。”秦悦看出时蕴的紧张,柔声道了句。
“嗯。”
时蕴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秦宴的房间留了门,时蕴在门前站定,犹豫再三,还是敲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秦宴坐在床脚,瞧见时蕴进来,那本就冷峻的脸又多了几分寒气。
时蕴下意识的想要逃,往后退了两步,没注意到身后的椅子,直接一屁股坐了下去。
秦宴摘了眼镜,带着极强的压迫感一步步走近,双手搭在椅背两侧,把人罩在了自己的阴影之下。
“时蕴,十九岁,京大大二学生,表演专业在读。”
“是......没错......”
秦宴周身的气势实在太过凌厉,时蕴被他盯着吓得吞了口口水。
她现在感觉自己就像被一只雄狮给盯上了,随意的一个动作都能引来杀身之祸,还是连骨头渣子都不给她留下那种。
秦宴盯着时蕴看了一阵儿,发现小姑娘除了吓得直哆嗦外,一双水汪汪的杏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纯澈干净,再容不下其他的了。
放下心中的疑虑,秦宴站直了身子,声音虽然依旧冰冷,但好歹多了几分柔缓。
“你有男朋友吗?”
话题转的太过突然,时蕴愣了几秒才回答:“没......没有。”
“嗯。”
得到时蕴的回答,秦宴在她面前坐下,一向鲜少有什么表情的脸上罕见流露出一抹羞怯。
时蕴不懂他在害羞什么。
明明昨天的事是她比较吃亏。
“九爷,您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的话她就离开了。
跟秦宴呆在同一个房间里,时蕴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要逃离。
“时蕴。”
秦宴叫住时蕴,泛着红的耳尖儿透出他的局促,秦宴说:“我会对你负责的。”
七个字,秦宴却觉得有万斤重。
他一时失控轻薄了人家小姑娘,虽然小姑娘没有明面上怪罪自己,但心里一定难受的厉害。
他是一个男人,必须要担起自己的责任。
只是他这二十五年都是自己一个人,如今因为一场意外身上又悬了一个小姑娘的前路,秦宴一时还没有消化。
门外偷听的秦正庭听到秦宴这么说,也顾不上自己是偷听了,推开门就走了进来。
“负责好啊,咱们秦家的男人就该这样!秦宴啊!你这点好,像你爹我!”
秦正庭乐的跟捡了钱一样,张罗着要周嫂做饭好好庆祝庆祝。
秦悦无奈的看着自己老爹的背影。
拍了拍时蕴的胳膊,柔声宽慰:“你不用管他,老头子总是一惊一乍的,决定权还是在你手上,你们先聊我下去看看。”
房间里又归于安静,秦宴继续道:“若是你愿意,秦家少夫人的位置就是你的。”
时蕴抿着唇,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赵家如今也算有名望的家族,她要扳倒赵家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又要防着孟家报复,秦家少夫人的名头对她而言是再好用不过的了。
可是……
看出了时蕴的犹豫,秦宴撇了眼刚被带上的房门,哪怕是隔着一道门还隐隐能听见楼下秦老爷子的笑声。
“我爸他,真的很喜欢你。”
“你先想着,我换套衣服。”
指尖碰上睡衣的纽扣,时蕴才想起来要回避,她逃也似的离开了秦宴的房间。
甚至连房门也忘了关,走到楼梯口时又折返回来给秦宴带上了门。
刚刚走到门口准备关门的秦宴落了个空,被关门带起的风扑了一脸。
难得露出一个笑容,秦宴摇了摇头:“小丫头。”
解到一半衬衫就那么虚虚的挂在身上,秦宴叉着腰,不知怎的就回忆起昨天的场景,温软香甜的触感让秦宴第一次理解了食髓知味这四个字。
“时蕴……”
反复在嘴里重复着这两个字,秦宴抬手摸了摸唇边,又想起时蕴落荒而逃时的背影,笑容绽放的更大了。
哼笑一声:“还真是个莽撞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