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呆?”
江迟暮在楚宁安面前晃了晃手。
楚宁安从出了王府就在发着呆,水润润的眼时不时瞧他一眼,就抿唇,攥紧衣角,耳朵泛红,垂下眼不知在想着什么,让江迟暮一头雾水。
“无事……”
楚宁安木着脸望他,他猜自己耳朵一定红了,不然江迟暮的目光为什么总往那儿飘,还眼神这么怪。
但楚宁安毕竟不是之前的楚宁安,即使心里再羞耻,他也能强作镇定。
他忽然小声说了句。
“……我只是觉得你穿这件好看。”
“啊?”江迟暮没听清,干脆放弃再问,把腿一翘,斜斜倚着明黄的锦缎,琉璃扇子一摇,与他同款的衮服绣着金纹,富贵流丽,活脱脱像是将人拖入滚滚红尘。
其实,团圆匆忙间找来的这件衮服,并非楚宁安没穿过的,反而是楚宁安最喜爱的一件,还特意命人绣了他的名字在领口、袖口内侧。
江迟暮大大咧咧,自然不会注意这些,可楚宁安却看的清清楚楚,躺在锦绣富贵里的红衣少年,是如何大大咧咧掀开袖口,露出他的名字,他的标记。
就像是……他的所有物一般。
穿他穿过的衣服,带着他的气味与标记,像是他的所有物,永远不会逃出手边。
楚宁安心如擂鼓,第一次如此鲜明的察觉到……他是如何想要占有一个人,让他永远不要离开自己。
少年膨胀的占有欲在马车停在宫门口时稍歇,侍卫走上来,看到两人的服饰时面色产生些许空白,但他毕竟是宫中老人,自然认得楚宁安,立马跪下行礼,“入宫不得携带利器,还请长安王摘下宝剑。”
宫中惯例如此,也从未有人犯过先例,楚宁安腰间挂着的剑自然得摘下,可楚宁安却难得颦眉,握紧腰间的剑稍,无声拒绝。
“噢?我怎么听闻,先帝在时,特下御令,长安王可于宫中通行无忌,见人不行礼、不卸兵戈。怎么先帝刚去三年,孝期刚过,宫中就换了副规矩呢?”
侍卫的呆住了,他自然知道这条御令,可这都是先帝时的事了,自新帝登基,长安王便甚少回宫,这条御令自然也被人淡忘。
江迟暮微笑,“当今圣上以孝治天下,礼让兄弟,敬重先皇,遵循祖训。今日一见,好似却不似传言啊。”
那侍卫眼皮一跳,冷汗登时而下,他自然不敢让圣上担上这个名头,那可是杀头罪,他登时跪下,“是卑职愚钝,忘了先帝教诲,长安王自然不必遵循他人规矩。”
江迟暮慢慢从他身前走过,声音带笑:“知错能改便是好的。”
方才楚宁安被这么为难,领他们入宫的太监却一脸木讷,没什么反应,不难看出皇帝的态度。
入宫换了轿子,便来到金銮殿,殿中已摆满书案,坐好学子,约有百人,江迟暮还见了好几副熟面孔,包括他三哥。
太监领着人到上首入座,旁边坐着两个胡子花白的老头,是副主考。
主考到位,监考便高声道:“肃静。”
下面的学子登时坐直了身子,头自然都是低的紧紧的,不敢面见天颜,唯有胆子大些的偷偷朝上瞟,可一见到坐在首座的碧瞳少年,就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张大了嘴。
江迟暮?
他为何会在这?
能从会试脱颖而出的,自然有大半是国子监的学子,此时看着曾被赶出学府的同窗居然坐在主考官的位置上,心里别说有多震惊了。
更别提江启明,目眦欲裂的看着江迟暮,心神俱乱,就连手里的毛笔都握不住,咕噜噜滚落在地上。
这个胡人杂种,怎么会在这?
可此时,监试却已经拿出封着的密卷,冷冷扫一眼其下的贡士,“若有窥探者,逐出正殿。”
登时,满殿都死死地低下了头,大气不敢出。
那密卷是殿试前一日,由内阁拟好八道题,待殿试当日,由主考与副考圈定四题,分发下去,命考生作答。
出题人与主考人不同,题目更是随机选取,可谓是将保密做到极致。
此时,监试将密卷摊开在桌前,低声道:“还请王爷圈题。”
楚宁安正要动笔,江迟暮却忽而察觉到一点不对,握住了楚宁安的手,那沾满墨汁的红笔在空中一顿,登时滴落墨滴,糊了试卷。
几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江迟暮身上,可江迟暮却皱紧眉头,回想起了什么。
原书的剧情从长安王身死开始,剧情开头,便是刚入翰林,春风得意的春闱状元被连夜抓入牢狱,而本是春闱二甲的主角,觉醒龙傲天系统,凭借剽窃古今中外的文豪的大作,被补任为新科状元。
虽然作者并没交代状元为何突然被下了大牢,可江迟暮却突然有了个不好的猜想。
状元落马……该不会是科举作弊一事吧?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书里这件事根本没有张扬,可鬼都知道,考生作弊,考官便是不参与,也难免被牵连其中。纵然楚宁安是长安王,搞砸了殿试这等大事,皇帝也不能轻轻放下,到时不知还有什么惩罚等着他。
江迟暮此时突然生气起自己当时看到楚宁安死了为什么要弃书,不然他也不会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