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板上,是“牛粪”二字。
李秀宁的意图很明显,要让聪明扮演牛粪,丢更大的脸,从而盖过自己学狗的丑态。
聪明哪里不明白对方的小心思,想让她上当,门都没有。
她把双手摆在头上,做牦牛奔跑状,然后十指变成爪子状,开始原地尬舞。
对面的江无涯差点笑出声,这动作,学的也太像了吧,仿佛劳瑟霹那个家伙就在眼前。
周围的人,也哈哈大笑。
“这小妮子,跳的太难看啦!”
“不过很显然,她是在模仿某个人。”
忽然,聪明坐到地上,手掌勾勒出一个三角形。
江无涯暗暗盘算,“这一串动作,分别表现了牦牛,劳瑟霹,一坨屎三个词。挑两字组成一个新的名词。该是……茅厕?”
“不对!发音不对,这里只能组出牦瑟。那是……牛霹?应该对了!噫,好像也不对,以李秀宁的出身,不会公然写出这样下流的词。那就只有……”
“牛屎!”
李秀宁拇指向下,答案错误!
这……
江无涯很疑惑,自己和聪明的默契,应该没问题呀!
此时,却看聪明重重点头。
“哦?牛屎是对的!但又是错的,那么……无非是换一种说法。”
“牛粪!”
“耶!”聪明轻巧跃起,满面笑容。
二人也隔空击掌,效仿李家姐妹,其实是在讽刺她们。
李秀宁冷言冷语道:“才答对两个词,就笑成花?一看就是没见识的农家女。千金大小姐,可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
聪明耸耸肩,也不反驳。
双方交换位置。
这次换聪明出题,李秀简比划,李秀宁猜。
江无涯在一旁挥舞着手臂,无声的助威。
聪明美目流转,写下了“邪珊瑚”三个字。
李秀简一看,登时懵了!
心中五味杂陈。她虽然不像姐姐那样争强好胜,但也懂得,赢下这场比赛的重要性。
但眼前这三个简简单单的字,却让她大为震撼。
在玄黄天地,邪珊瑚只有两块!
一块较小的,藏在皇宫,一块较大的,藏在富可敌国的第一世家。
邪珊瑚之罕见,饶是他们李家,已经位列十大名门,祖祖辈辈,也只是听说。
没见过邪珊瑚,叫我如何展示呢?
李秀简本就沉默寡言,此刻更是如鲠在喉,如芒刺背,如坐针毡。
憋了好半天,她怯怯的问聪明:“你……你姓第一?”
聪明微微点头。
李秀简立刻放弃,“姐姐,这一题,我们认输!”
早就急不可耐的李秀宁一听,“不行!怎么能认输?我的人生里,只有赢!”
“姐姐,认了吧!咱们见不到的东西,如何猜?”李秀简罕见的顶嘴,
“妹妹,你太不争气了!我们李家,什么奇珍异宝没有见过……”突然,她闭了嘴,心中想到了一个答案。
那是她从小,听父亲无数遍提起过,却从未有机会一饱眼福的东西。
“不……不会是……邪珊瑚吧?”
对面的妹妹点头。
李秀宁一愣,泄了气。
如果一个人没吃过熊掌,该如何形容味道呢?
太难了吧!
忽的,李秀宁又反应过来,“我答对了呀!我说出‘邪珊瑚’三个字了呀!”
“你脑壳有包吧?你妹妹用嘴解释的,不算数呀!”江无涯卖力嘲讽。
哦对!只能用动作展示。
李秀宁再次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太想赢,就会失去理智。
对赢的渴望,容易变成对赢的幻想
李秀宁垂头丧气的走过来,轻声问妹妹,“她是谁?为什么知道邪珊瑚?”
李秀简绝望的说,“她姓第一。”
什么?李秀宁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居然姓第一!?
在玄黄天地,第一世家的实力,远超十大名门。
十位族长,曾联袂拜访,却吃了闭门羹。
第一世家的低调,与其睥睨天下的实力,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也正是如此,才侧面证明,第一世家,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
李秀宁咽了口唾沫,问聪明,“你真的见过邪珊瑚?”
“嗯……小时候的事了。有一次,邪珊瑚把我的布娃娃刮破了,我就拿锤子砸成了粉儿粉儿。”
聪明的语气,平淡而随意,仿佛那无价之宝,只是一块砖头。
天呐!我们求而不得见,你却弃之如敝履!
货比货,得扔。
人比人,得死!
身份上带来的差距,最令人绝望。
李秀宁生平第一次打了退堂鼓,颓然坐在地上。
怎么比得过呀!
塌陷领地的人,第一次见李秀宁如此。她可是从未输过的第一人呀!
就在刚刚,她轻而易举的战胜了巨兽领地的第一人,洪英筹,威望空前。
这时,怎么会输给江无涯呢?
手下败将,就只配做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