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离心中一动念,身体就一阵风似的来到了监工的面前。
这监工相比起底下两层的,俊朗清秀很多。
他诧异地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图纹竟化为散烟,后退一步,准备动手。
当他看到阻拦他的苏小离只是一个傀儡时,眼里的杀气化为疑惑。满眼茫然的他歪着脑袋,盯着苏小离细看。苏小离被盯得浑身不自在,抬手一挥,强大的力量令此人如瓷一般碎为细沙,随风而去,如烟消云散。
长廊处传来动静,是负责接待事务的狐媚女子和白须老者。
“第一层和第二层都出现了监工消失不见的情况,务必在门主问责之前查清楚,否则你我都会变成最劣质的傀儡。”
他们不把傀儡当人,只用“劣质”来形容。
苏小离担心继续以杀人的方式解决问题只会打草惊蛇惹来麻烦,就把手给收了回来。
长廊上,狐媚女子察觉到有异,停下了脚步,朝着苏小离这端看了过来。
她的目光所及之处,正是苏小离和南宫晚。
白须老者也觉得古怪,微眯起了眼睛。
两人快步走了过来,盯着苏小离和南宫晚仔细打量。
此刻的苏小离正站在南宫晚的身后,南宫晚的脚踩在她的脚上。两人合为一体,共同挤在一个傀儡的身形里。
傀儡是用灵力虚化的,两个人挤在一起,变得特别的臃肿,看上去就跟个大胖子似的。
南宫晚显然不想站在一个女人身上,想挣脱开。
苏小离握住他的手,用灵力束缚着他,让他只能跟随着她的动作。
“你以为我想这样?还不是为了救你?以你现在的情况,他们哪一位你也惹不起。”
苏小离借用灵力束缚了南宫晚,让他只能乖乖地被握着手,乖乖地随着她的动作而动作,乖乖地像其他傀儡一样做瓷。
她听见南宫晚不大高兴地说了句:“托你的福。”
苏小离道:“我是为了救你才跑来找你的,你再这样,我可走了,任你自生自灭。”
南宫晚真的很不自在,“我堂堂七尺男儿,岂能站在一个女人的身上,任凭一个女人操控。”
苏小离回道:“我现在可是男人。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站到自己的脚上。”
就算苏小离现在是男人,南宫晚现在的样子是女人,他也非常不习惯这样。尤其是……苏小离握着他的手,两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他甚至能感受到她的呼吸和心跳……
他浑身都在抗拒,就算惊动盯着他们细看的女人和老者也想摆脱这种局面。奈何他失去了操控灵力的本事,十分被动。
狐媚女人和白须老者总算走开去检查别处了,苏小离把肥胖的傀儡身体藏在一堆瓷器后。
她凝望着南宫晚,突然觉得心疼,他虽为面首,在世俗的观念里是没有骨气的小白脸,列祖列宗在阎罗殿都要被人戳脊梁骨,但是,他又专一深情,为了那个叫言歌的女人连天宫楼都敢闯。
一腔孤勇,可敌世间万般冷漠。
南宫晚也是此刻与苏小离面对面,才留意其她脸上戴的面具。
这面具……好像在哪里见过,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
他本能地不喜欢这个面具。
是抗拒,还是抵触,亦或者是不愿面对,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苏小离见南宫晚迟迟不说话,只是凝视着她,误以为他终于冷静下来琢磨清楚了利害关系,对她心存感激。
“不用谢我,就当是我回报你救我弟弟的事。”
其实南宫晚也说不清他们俩到底是谁在救谁,当时苏小离昏迷不醒,于混沌迷离中引出了他身体里的金色光芒,随后才得救。
他想了许久终于想明白了,一定是苏小离的身体里藏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这股力量与他南宫晚身体里的某种力量相互牵引,一同愈合。
苏小离也许并不只是小瓷铺的小瓷娘那么简单。
不过,他现在还没有心思深究这些,只想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坊主言歌的线索,找到她,带她回家。
“那好,我们两不相欠。”南宫晚说完这话,就想离开了。
苏小离拉住了他的手,提醒道:“这里凶险万分,独自行动会出事的!你总不想还没找到你的坊主大人,就先一命呜呼了吧?”
见南宫晚不为所动,苏小离又道:“看来我非常非常有必要提醒你,如果你出了意外,你们坊主可能会念你长得好,魁梧挺拔,孔武有力,伤心两日。两日过后,就会招新的面首。现在世风日下,外面不想努力的小白脸都排着长队呢。”
她用手指轻轻戳了下南宫晚,“你也不想你们坊主大人把所有的宠爱都给别人吧?”
南宫晚被气得不轻,“你真是随时都不忘提醒我只是一个靠女人生存的小白脸。”
有吗?苏小离觉得自己只是心里想了很多次,嘴上并没有说几次吧?
“能让坊主大人养,也是本事嘛。”苏小离本来是想安慰他的,说话后才发现话不对,尴尬地笑笑。
“那个……太子的失踪好像跟司迎和一个贵妃娘娘有关系。”苏小离赶紧岔开话题。
南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