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茗烟看人跑远了,这才转头看向武氏。
武氏熟门熟路的跪了下来,请罪:“都是奴婢自作主张,请福晋责罚。”
这一出找补,就是为了把罪责都揽在她的身上。
到时候四爷要是真的护着救命恩人,林茗烟只需要把她推出来,挨点罚就混过去了。
林茗烟还真是惊奇了,这武氏怪好用的,怪不得以前那拉氏喜欢用她。
不过她不是那样的人,也不相信四爷会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人罚她。
挥手让武氏起来:“放心吧,她以下犯上,该罚;你忠心护主,该赏。”
武氏悄悄的松了一口气,站了起来又站到她身后低着头。
林茗烟还没继续往前走呢,那头苏培盛带着一队人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
一来就是一个结结实实的滑跪,谄媚道:“福晋您辛苦了,四爷心疼您一路奔波,特意叫了步辇过来接您。”
前头去四爷那报信的人跑的快,四爷一听她来了,就让苏培盛来接人。
这步辇是四爷伤了腿,下面人送来给他用的。
这会儿怕她劳累,赶紧让来接。
“苏大监快起来,”林茗烟从不得罪他,急忙叫起。
然后也没有再做推辞,径直上了步辇。
一是的确累了,而是这样也能早点见到四爷。
步辇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就到了四爷的卧房。
苏培盛给打开房门,殷勤的请她进去。
林茗烟也不顾及什么了,提着袍角就跳过门槛进屋了。
其他人都是有眼色的,谁也不会跟进去打扰这对夫妻。
苏培盛把门关好,一脸假笑的对李卫道:“李大人辛苦,请移步堂屋休息。”
李卫从善如流的跟着离开,武氏也有其他小太监带下去安置。
屋子里,林茗烟一眼就看见了坐在窗前扶手椅上的四爷。
四爷这回倒是没有看书了,一脸殷切的看向门口。
林茗烟看了一眼,泪就掉了下来:“爷,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她坚持了一个夏天,才把四爷的体重稳住了。
帅气英俊的四爷出门还没两个月,这一下子都瘦脱相了!
四爷最见不得她哭,此时见她这么伤心,着急起来安慰。
但是左腿被包扎的严严实实,真是站不起来。
“不哭,茶茶不哭。”
哭的他都心疼了。
林茗烟怕他真起来了,再摔跤。
赶紧冲过去趴他怀里,不过还是特意避开了他受伤的腿。
四爷反手环住她,深吸一口气,这才觉得心口满满的。
刚刚奴才来报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太想念她,出现了幻觉。
茶茶远在京城,家里还有七个孩子要照顾,怎么可能出现在河南?!
再说他失踪不过数天,茶茶就算要来也不可能来的这么快。
但是奴才看的真真的,他也半信不信的让步撵出来接人。
这才真的看见人了,心里总算有了种安定的感觉。
不过他又想起来了,问:“你怎么敢就这么来河南了?”
“要是路上出了什么意外,要把爷急死?嗯?”
林茗烟把眼泪全部糊在他胸前的衣服上,抬起头气呼呼道:“你这是恶人先告状!”
“明明是你在外头不小心,出了事儿把我急死了!”
明明差事都快办好了,还出了意外,就是他不小心。
林茗烟气的去拧他腰间的软肉,但是一手下去,肉是一点儿都摸不着了。
真是又气又心疼。
四爷有点怕痒,抓住她的手,赶紧认错:“是是是,是爷不小心。”
“家里怎么办?孩子们呢?”
林茗烟知道他也是个操心的性子,便把府里的安排跟他说了。
说到还聪明的把武氏给带了出来,四爷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倒是把危险给带离孩子们了,但是自己的安危呢?
要是武氏在路上使个坏,那他可就见不到茶茶了!
两人说了近况,又你侬我侬的亲亲摸摸一番检查。
林茗烟这才问起了正事儿:“那个救命恩人是怎么回事儿?”
她又不是不了解四爷,怎么可能这么麻烦带个什么姑娘回来。
就算是正经救了他,他也觉得是应该的。
顶多给点钱让她下辈子不愁吃喝而已。
比如当时的玉娘和风婶,要不是林茗烟想带着。
他肯定是叫苏培盛打发点银子,给她们在小渔村安家立业就好了。
那还是正经救了他们俩的命呢,这个金姑娘简直是耽误他被救援!
果然,四爷讽刺一笑:“什么恩人,爷就想看看这帮绑匪是什么来头。”
“绑匪?什么绑匪?”林茗烟撑着他的胸口,一下子直起身子。
她还以为金姑娘是有心想攀附权贵,竟然是个绑匪?!
四爷抬头堵住她的嘴,见她不激动了才放开:“别担心,这不是人家打算放长线钓大鱼嘛。”
他当时遇上流民的时候就觉得不对,那群人不像是慌乱的,而是有组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