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杨长复醒。
“三郎醒了!”
“官人,你这是怎么了?别吓我们。”
“对啊,醉酒哪有这样?”
“要不要叫安道全来?”
众人七嘴八舌,都表现出不安。
杨长见状爬起来,轻轻碰了碰扈三娘肩膀,嘱咐道:“我最近连日忙碌,急饮两杯突感困乏,就先回屋歇着去,你来代我主持除夕宴,走了。”
“啊?哦”
扈三娘闻言先是一怔,立刻挥手示意仇琼英,“三妹,快送送官人去。”
“。”
“不用.”
仇琼英跟出大殿,看到灯光下一抹残影,快速消息在黑夜之中。
疾步上前欲追,但哪能追得上?
除夕宴原本惹人闹闹,却因杨长的变故而沉闷,众人心里存着话不说,直到看见仇琼英悻悻归来。
“三妹,怎这么快?”
“嗨。”
面对扈三娘提问,仇琼英把手一扬,略带抱怨回答道:“还送什么送?官人运起轻功离开,我连背影都追不到,一点也不像困乏的样子。”
“哦,那快入席。”
殿内众人听到杨长轻功离去,刚刚悬起的心瞬间放了下来,都以为是疲劳导致的晕厥,但没有主心骨在场坐镇,当夜的除夕宴少了许多热闹。
炼气六层境界的丹田,就如湖泊一样浩瀚广大,用里面的真气转换精力,几乎是无穷无尽的。
然而,杨长在盏茶功夫,莫名晕厥两次。
可为什么会晕厥,他完全没有办法理解,因为身体毫无征兆。
未知的恐惧,才是最可怕的。
为了不让亲人担心,杨长找借口先行离开,但实际上一点也不累。
回到榻上,盘腿而坐。
杨长在黑暗里,看着自己双手出神,心说我的能力没丢,身体也越来越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那一刻,他突然有点慌,真怕是一场梦,怕梦醒就离开。
想着想着,杨长第三次晕厥,只是这次没人看见,且醒来时间延长。
指定出了问题,这怎么和某些绝症一样,开始间歇性发作了?
扈三娘进入炼气境,就祛除了手臂上的隐疾,而我可是炼气六层的猛人,居然还能有怪病找上门?
杨长不同睡,此时也睡不着。
他就这么坐在榻上沉思,疯狂思考内耗发生了什么,但谁能理解超越自己认知的事,这种思考只会让自己痛苦。
不一会,扈三娘筵罢回屋点灯,猛然看到杨长端坐床头,惊呼:“官人,你不是累了吗?这是作甚?”
“我这样就在休息,娘子怎么回这么早?”
“官人不在不热闹,大家也没啥话好说的,吃完就各自回屋去,二嫂还怀有身孕,也不便多熬。”
“那倒是”杨长微微颔首。
扈三娘来到榻前,一边替男人宽衣,一边关切问道:“官人没事吧?要不要泡个热水脚?泡完夜里睡得好。”
“不用了,就这么睡吧。”
杨长当即就给否了,扈三娘通常是连洗带咬,然后两人一起在榻上出汗,累了自然睡得深沉。
这厮本来无所畏惧,但今夜莫名晕厥三次,他是真怕办事被‘拉闸停电’。
就如玩游戏组队打ss,打得热火朝天却停电关机,试问这事放在谁身上谁好受?
扈三娘原本没那意思,却看到杨长出乎意外给出拒绝,心中顿时生出疑窦。
“官人,咱们夫妻同心,有事要说啊”
“我对娘子,向来开诚布公。”
“可是今天,你很不对劲。”
“这个嘛”
杨长刚才沉思半晌,觉得还是不能瞒着所有人,万一自己真有个好歹,不能让身边人措手不及,于是将扈三娘拉近,缓缓说道:“我也说不清楚,不过肯定有问题,今夜”
“刚又晕厥了一次?”
“嗯,按说以我现在的修为,已经不可能再生病,但事实就这么离奇,就怕这毛病持续下去,从间歇性晕厥,到永远也不能醒.”
“不准再说!”
扈三娘捂住杨长的嘴,紧跟着又向后退到榻边,一本正经说道:“奴家让人去请安神医,顺便把二妹、三妹都叫来,她们有权利知道这一切.”
“回来!”
“啊”
杨长如猎豹捕食,一个闪身扑住扈三娘,同时将其带回榻上,沉声提醒道:“今夜是除夕,安道全也要陪家人,此时叨扰极不合适,再说叫她们来作甚?帮不上忙又空担心。”
“可”
“让为夫先观察一夜,中途若我还是继续晕厥,明早再请安道全不迟,公主和琼英也先瞒着。”
“那好吧。”
扈三娘拗不过,便替杨长盖好被子,自己则不褪去衣袍,只是坐在床头盯看。
当时那场景,就像老母亲看新生婴孩,脸上写满了慈祥。
“娘子不熄灯上榻,盯看着为夫作甚?”
“奴家今夜不睡,就这样伺候官人。”
“瞎胡闹,快上来。”杨长嫌弃被子,用手拍打自己身边。
扈三娘却摇头对